下雨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雨。夾著冷風,裹著冰雹,淅淅瀝瀝的從早上一向下到傍晚。月梅緊了緊身上的棉被,低低咳嗽兩聲,豎起耳朵聽院子裡的動靜。
人不利了,喝涼水都塞牙縫,即便是請了醫術最好的太醫,也冇能治好她的風寒。
月梅衝她笑了笑,道:“月桃,老夫人還好嗎?”
月枝端了藥湯過來,月桃瞧見,忙伸手接了送到月梅跟前,“月梅姐,這是我看著大廚房熬的,是宮裡的太醫開的阿誰藥方劑,你快些趁熱喝了。”
這本是理所該當的事兒,何況現在因了大爺的事,老夫人也不大好。
月梅去看她,見她眼圈都紅了,不由得悄悄感喟。
阿誰比她大三歲的男人,傳聞,死了。
月枝對月桃的話充耳不聞,隻看著月梅。
二爺雖略有些荒唐,但對於跟了他的女人一貫是好,他又一向喜好月梅,如果月梅病了,他決然不會不管的。
月梅搖點頭,道:“不悔怨。”
在最後一抹光輝散去時,院子裡的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接著是倉促的腳步聲和年青女子抬高聲音的說話聲。月梅強撐著身材漸漸坐起來些,順手抽了內裡放著的一個大迎枕,墊在腰下。
大爺的妾她都不肯意做,又如何情願做二爺的妾?
也是,在統統孫子裡,老夫人最疼的就是周承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