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孃的抽泣聲,客人們的群情聲,鞭子的抽打聲。
“國相爺。”這時封不染開口說話了。他伸展開緊皺著的眉,就像方纔那一頓毒打對他的眼睛也是一種煎熬。
國相爺手中的蒼龍鞭被趙永修徒手接住,蒼龍鞭一打仗到細嫩的手臂頓時豁開一條紅口兒。
見奶孃也和兩個仆人抱起趙永晝退下後,封不染俄然歎了口氣,朝著國相爺鞠了一躬。
“孝子!我明天就打死你!”國相爺滿臉怒容,右手上握著聖上禦賜的蒼龍鞭,而左手上舉著的鮮明便是他趙永晝調戲人翰林第一學士封不染的‘情書’。
趙小公子的前十五年,倒也順風順水。他平生的變故,始於十六歲那年的春季。
冇迴應趙永修的指責,封不染隻是看著國相爺,等著答覆。
“五爺你可返來了,小公子他都快去了半條命了你看。”奶孃抱著趙永晝大哭著抱怨。
“啊啊,來見地見地小公子的文筆!‘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皓月高潔,誰能比擬?楓林浩大,蓮華不染……憶初林之恩德,溫雅良恭之態夢不能忘,七夕若能與君把盞,死生何歡!不夜敬上。’”
那一年,是封不染在翰林院供職的第四年。容和帝在翰林院裡設了一個書班,班上的門生都是王公貴族的後輩,普天之下獨一無二的翰林班。大學士封不染,恰是執卷教員。
“莫不是封學士派人送過來的?”趙永修看向封不染,神采當即變得陰鷙,怒道,“永晝不過是喜好你,你卻讓他在皇親國戚間出這等醜,堂堂翰林大學士竟然跟一個十五歲的孩子過不去,真白費聖賢之名!”
“此事全因我而起,我在這裡給國相爺和貴公子賠不是。待小公子傷好後,我再親身賠罪。至於這封信……還請國相爺先給我,我要查出究竟是何人將它帶給相爺的。”
國相爺一邊打一邊罵,“孝子!孝子!儘做些廢弛我家門的事!前些日子跟錦鴻閣傳出的醜聞還冇完,明天你又去招惹翰林院!我如何會有你這麼個兒子?!你如何不跟你哥哥們學習!……你、氣煞我也!氣煞我也!不如早早的打死你,免得將來惹出更大的禍事來!”
“哎呀祖宗誒本日五爺外出辦事去了把穩觸怒了相爺可冇人護著你……”奶孃話還未落,院子的門砰地一聲被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