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康背動手直直的往前走,走著走著他像是自言自語著說:“做人難,仕進難,都不難。不做小人,做個好官,這才難啊!”
馮珙和陳淵悄悄地跟著。
太康看向馮珙:“如何說?”
太康最是喜好雪的,得知昨夜飄了雪,便早早地起來,往暢春園踏雪賞景。
馮珙問:“陳淵已經去查了。”
看完奏摺,太康將奏摺合起來拿在手裡,雙手背在前麵,低著頭朝前徐行走去,卻已經偶然賞雪了,腳下還是收回‘擦擦擦’的聲音,讓他有種煩躁的感受。
陳淵從懷裡拿出奏摺,雙手奉上。
初晨。
“這話實在!”太康嘴角勾起一抹笑,很快又隱去了,“馮珙,你說密奏金濤貪墨之事是真是假?董路知不曉得?”
太康穿戴貂毛領口棉袍,帶著暖耳冬帽,麵龐高興地踩著雪收回‘擦擦擦’的聲音,六合白茫茫的一片,麵前的牆、樹、屋簷都被大雪覆蓋。
馮珙曉得陳淵是最會恭維的,低著頭麵無神采的跟著。
“馮珙!”太康俄然愣住腳步,抬開端望著前麵的茫茫大雪問,“朕記得冇錯的話,這個金濤是董閣老保舉的吧?”
天濛濛放亮,到處掛著的燈籠仍然點著,六合白茫茫的一片,各宮當差的寺人宮女拿著掃帚打掃著門路上的雪。
石安一倒,曹璋就是去了保障。
太康神采一沉:“奏摺在那裡?”
馮珙擁戴著說:“用官方的話說,窮漢有窮漢的苦,富漢有富漢的難,主子,主子分不清吵嘴忠奸,隻求主子氣夠龍體安康便是最好。”
紛繁揚揚的大雪從上空飄下來,先是柔嫩的鵝毛飄飛,將森嚴的皇宮變成了金銀敞亮的白宮,初冬的大雪飄下來,已是太康三十八年的年末了。
兩淮鹽道督監就是石安的親信——周福寧。
陳淵悄悄策畫,倉猝迴應著:“主子遵旨。”
太康饒有興趣:“說。”
單靠他想在司禮監活下去,怕是還太嫩了些。
馮珙:“是!”
“此事董閣老曉得嗎?”這話是在問陳淵。
馮珙上前一步哈著腰:“回主子的話,金濤是太康二十三的進士落第,是董閣老的弟子,原任翰林院學士,後升任戶部侍郎,是太康三十五年董閣老保舉為兩淮鹽道禦史。”
“主子爺!這是初冬的瑞雪,”陳淵跟在中間陪著笑,“用官方的話說,這叫‘瑞雪兆豐年’,申明來年必定有個大歉收。”
太康閃了一眼陳淵,問:“如何,莫非另有不同心的?是不是又有不好的奏摺遞出去?”
馮珙賠笑:“印是主子的,主子隻不過是替主子看著;北鎮撫司和東廠是皇上的,是朝廷的,彆人誰也拿不走。”
下雪是不冷的,太康哈著熱氣搓動手,信步走著,邊走邊賞雪。
陳淵陪著笑:“來歲大歉收,隻要官吏們高低同心,準能裝滿各地糧戶的糧倉!”
陳淵趕快道:“這是密摺直接送到司禮監的,今兒早才送到,董閣老目前還不曉得。”
原覺得太康會龍顏大怒,冇想到他會謹慎措置。
鄭經已經是風燭殘年,對他構不成威脅了,石安一走,全部司禮監就剩下馮珙這麼一個敵手了。
太康抬頭歎口氣,“今兒是十仲春了,皇後孃娘已有四個月的身孕了。”說話間,他將奏摺踹進懷裡,“給兩淮官員傳旨,此事件必謹慎詳查,陳淵!派北鎮撫司十三太保前去兩淮調查此事,另有!宮裡派去的鹽道督監是乾甚麼吃的?恐怕也貪了很多吧?給朕押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