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彷彿並不出乎樓明夜不測。

“我既然敢殺你的人，敢抓你到這裡，就有絕對的底氣對付站在你背後那位。你若信賴，隻需寫下證詞一份，我自會讓你從長安消逝，不受任何人抨擊。你若不信，那麼就持續忍下去吧，歸正能教唆‘九門’的無外乎那幾位權臣，並不需求吃力猜想。”

掌心傳來的溫和溫度讓蘭澈略感放心，深吸口氣，聲音又清脆三分：“不想被螞蟻活生生吃掉，那就說出藏在背後那傢夥的名字吧！”

彷彿曉得讀心術似的樓明夜眉梢飛揚，捏了下蘭澈有些有力的手：“打起精力來，冇你想得那麼糟。”

都是盜汗。

方亭閣眼看黑衣人首級手掌、臉部爬滿螞蟻，頭皮一陣發麻，脊背寒氣亂竄；明顯身上潔淨得很，卻感受像是被萬蟲啃噬，皮膚下、骨子裡又痛又癢。至於不斷扭解纜子冒死想要逃離蟻群的犯人如何生不如死，底子無從設想。

但是方亭閣搬入柴房的泥壇，如何看也不像是用來做人彘或請君入甕的。那等尺寸、薄厚，真把黑衣人首級強塞出來，隻怕剛冇過腰身泥壇就要被擠碎。

渾身高低無處不是又疼又癢，黑衣人首級再如何掙紮也擺脫不了那種鑽心而又描述不出的痛苦，當真是生不如死。蘭澈的話讓他些許擺盪，而樓明夜分外加上的前提，完整擊潰了他的負隅頑抗。

蘭澈冇甚麼耐煩先容本身研討出的小玩意，直接把泥壇推到木樁下，緊挨著黑衣人腿腳，咚地拔出軟木塞。

黑衣人首級掙紮稍弱，彷彿在做最後思忖。蘭澈倒是一愣，聽著樓明夜的話很有些不是滋味。

尚不如芝麻粒大的螞蟻密密麻麻湧出，蜿蜒如一條條黑線，順著蜂蜜水苦澀氣味傳來的方向簇擁而去。黑衣人首級開端流汗，一滴一滴，而後是一股一股。

泥壇裡滿滿都是玄色的螞蟻！

樓明夜點頭。

螞蟻。

樓明夜坐在龍血紫檀木打造的書案前，單手撐額，語氣輕描淡寫：“有話直說。”

“我呢，冇有我家主子聰明，但有些事情稀裡胡塗也能猜到一二。比如說第一起放火案和前麵六起，不管是時候間隔還是過程都不太不異，起碼冇有目睹者也冇有人用心往姚國公頭上誤導。這讓我忍不住思疑，會不會第一起放火案和前麵六起是分歧一夥人所為？”

第016章 主子眼瞎

細心想想，自作主張打碎花瓶、撒潑耍賴非要留在這裡，的確是本身作的死。蘭澈表情不是很美好，卻又怪不到樓明夜頭上，也有些捨不得怪這位俊朗聰明還算有那麼一點體貼的主子。

輕言漫語間，難以計數的螞蟻已經鑽進褲筒，密密麻麻爬滿黑衣人首級滿身，隻為去那撲鼻苦澀傳來的處所，咀嚼甘旨的蜂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