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到底想乾甚麼？我才替你平了那老鴇的火氣，你竟然又將人給殺了，非得要明國公府為你家破人亡，你才甘心？”

聽得秦老夫人扣問，秦崢卻吞吞吐吐了起來，呐呐道：“因為……一些私事。”

“你給我站住！”

見秦老夫人這模樣，顧九也未幾留，行了禮便回身走了：“孫媳辭職。”

她是不是聽錯了，秦釗說他……得了花柳病？！

房中人亂作一團，秦老夫人則是指著門外直喘粗氣：“去，去將阿誰孽障給我叫過來！”

“老太太！”

她這些話，是半分情麵都冇給秦老夫人留。

秦老夫人歎了口氣，複又問道：“那你且說說看，為何要打死阿誰妓子？”

他隻能謹慎的安撫母親的情感，發誓矢語道：“母親莫非信不過我麼，人不是我殺的！”

她這一句房中事，完整將秦老夫人給噁心了個夠嗆，沉聲道：“現在府上不餘裕，你同為明國公府的人，莫非出錢就委曲你了麼？何況，我又不白要你的錢，眼下是困難時候，我們一家人就該風雨同舟。”

想她這平生也是麵子人，可現在錢冇要來，反倒是又丟了人。

可她死不了，還得硬著頭皮處理事情。

顧九倒是笑的調侃：“祖母，孫媳說句刺耳的，我不過一個嫁出去的媳婦，您先是給世子下藥塞人、又是要休了我，現在卻來同我說是一家人？便是我漂亮不睬會這些，國公爺他既然有打死人的本領，便該有承擔此事的任務。男人頂天登時，若他敢做不敢當，那才叫人看不起呢！”

秦老夫人還想在說甚麼，卻感覺麵前一黑，一旁的丫環趕緊去扶她：“老夫人，您冇事兒吧？”

這話說的，且不說這是個公爹，就是親爹，他做了這事兒，也冇有顧九管的事理呀。

她在內心將可抱怨的人都給罵了一通，卻又聽到內裡傳來那老鴇的聲音：“我說老太太，這天兒可更加的熱了，您到底籌議好了冇有呀？”

可現在說甚麼都晚了，就算是那賤人已經死了，他這病也染上了，現在看了好幾個大夫，日日喝藥，卻還不見好轉，讓他既活力又惶恐。

那老鴇的態度讓她一刹時起了殺心，卻隻能壓抑著火氣，沉聲道：“讓她出去！”

麵前的顧九神情調侃，像是篤定了她是在假裝，秦老夫人何曾這麼丟臉過，當下便咬牙道：“好，算是我看錯了你，既然你跟家裡不一條心，那就給我滾！”

衙門的人來府上的時候，秦老夫人正在指著鼻子罵秦釗。

秦老夫人一輩子最好麵子，到了現在倒是最心疼的兒子給了她最大的熱誠，像是火辣辣的巴掌扇在臉上似的，氣得她恨不能立即死了。

聽得秦老夫人氣急廢弛的聲音，顧九頓住腳步，轉頭問道：“您另有甚麼事兒麼？”

“真的不是！”

顧九收斂了笑容，道：“您這話好不講理，我隻是一個小輩兒，自古隻要長輩管孩子，哪來孩子管長輩的事情――更彆說，還是房中事。”

秦老夫人因為昨日的事情，本就病的更重了幾分，誰知昏昏沉沉間傳聞秦釗怕是又打死了人，頓時便急火攻心，直接從床上摔了下來。

秦老夫人深吸一口氣，禁止著本身腦筋裡嗡嗡的響聲，顫巍巍的指著她道：“那到底是你的父親，莫非你就籌算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