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敬茶以後,秦老夫人的神采也有些怠倦,因擺了擺手道:“行了,本日就到這裡吧――”
顧九餘光掃過秦崢,就見對方神情暖和,可眸子裡卻躲藏著幾分看戲的模樣。
她笑的開朗,顧九隻給了她一個嬌羞的笑,垂眸諱飾了冷意。
她使了個眼色,嬤嬤們立即會心,將錦竹堵了嘴拖了出去。
而秦崢則是起家道:“祖母,孫兒另有事要措置,就先辭職了。”
因著江蓮芷嘴甜,秦老夫人又寵著,以是這些年來,上高低下都稱一句表蜜斯。
這是她端莊的婆婆,宿世雖冇見過幾次麵,對她也算是不錯。
顧九看出了她的寬裕,臉上的笑容還是溫暖:“我才嫁出去,家裡人還認不全呢。女人莫怪――方纔聽你叫我表嫂,難不成是姑姑家的女兒?”
秦老夫人喝了茶,命婆子給了犒賞,複又說了幾句吉利話,纔將茶盞放回了桌案上。
是以顧九收斂了笑容,正色道:“表妹年紀小,憐憫下人也是有的,隻是這話卻不對。俗話說的好,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下人做錯了事情,自有長輩們裡手規。我們做小輩兒的,守著端方便是,越矩插手長輩的號令,豈不是越俎代庖?表妹,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江蓮芷被她這話噎了一噎,心中氣顧九牙尖嘴利,到底是不肯伏輸,因咬唇道:“表嫂說的有事理,隻是家裡端方當然首要,也得通道理不是。這丫頭行事不謹慎,她的確有錯。但到底是因著第一次給您端茶,情有可原。表嫂您瞧著就是個心善的,何必跟一個小丫頭過不去呢?”
誰知她話冇說完,就見簾子被挑開,旋即見一個身量中等的嬌俏婦人走了出去,進門先笑著報歉:“妾身來晚了,請老太太懲罰。”
不知是不是本身先入為主,江蓮芷現下看著顧九衝本身笑,都感覺內裡帶著濃濃的挖苦。
這話終究引得秦崢昂首看了一眼。
聞言,顧九倒是笑了,語氣帶著幾分嘲弄:“表妹的意義我懂了,你是說,她不過是燙了祖母一下,冇甚麼大不了的。以是就請祖母寬弘大量,饒了她這一次吧。”
早有下人換了新的茶水來,一旁的嬤嬤則是笑容溫暖道:“世子夫人,請吧。”
她模樣生的極素淨,眉眼間波光流轉,倒是帶著奪目:“方纔實在是丫環婆子們焦急回稟事情,一時冇走開,不想竟到了這個時候。當真是妾身的不是。”
前麵這話,倒是跟秦老夫人說的,但是那話中的調侃,倒是再較著不過。
這位跟明國公府但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乾係呢,江蓮芷的祖母跟秦老夫人是親姐妹,江家家道中落,她跟著祖母來明國公府小住過一些光陰。厥後江家老太太病逝,她便日日黏著秦老夫人,說甚麼瞧見她就好似看到了祖母,那渴念之情讓秦老夫民氣軟,便將她留在了府上。
可她離遠親那一層還遠著呢!
那婦人卻冇直接入坐,隻是回身看向顧九笑道:“這就是我們新婚的世子夫人吧,生的真標記,跟世子但是一雙璧人呢。”
給在場的幾位長輩敬茶以後,便是平輩間的見禮,三房十幾個孩子,不管大的小的,施禮的時候瞥見她身邊的秦崢,都誠懇的跟鵪鶉似的。
恰好秦崢毫無所覺,巍然不動如山。
她一臉體貼,顧九卻知這是個麵甜心苦的,宿世裡她可冇少被這位表蜜斯給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