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至“三師”之列,實在已經處於半退休的狀況,雖還領著朝廷的俸祿,但若非觸及擺盪國本的事情,天子幾近不會勞煩到他們。
元博脫手推開門,雖早已故意機籌辦,慕容秋山的死狀會很“噁心”,但此時還是被劈麵而來的濃厚血腥味和那可駭的一幕,“驚”得胃液翻滾。
慕容覃東更是神采一變,又跪了下來,拱手道:“遵太常令...”
元博倒也並未多言,他深知慕容覃東方纔喪父,正值情感悲忿之際,不肯與人相同也在道理當中。
三人走到書房門口,相互對視了一眼。
葉仙,大理寺右少卿,即右丞的頂頭下屬。
但萬宗德的話靠近於明示,如果元博能夠將暴斃案與司空淼之死聯絡起來,那麼便可同案措置,張餘天然也就不必受廷尉府管束。
頭顱的眼睛被人挖去,不知去處。
單從萬宗德所說,太常令能夠從九寺十三司中隨便調配人手,便可見一斑。
所謂三師,即太師、太傅、太保。
明顯他對於元博手持太常令一事,深感不測。
慕容秋山於書房中被害,案發後為了庇護現場,由廷尉領受,並未給任何人擅自靠近。
唯獨元博的左丞,此時還未被指派。
元博便道:“公子所言有理,但太傅剛逝,府中仍需你摒擋後事。查案之事,另給彆人,如何?”
此時的太傅府中,已經掛起了白幔,整座府邸覆蓋在一種哀痛的氛圍中。
三師暴斃,這在曆朝曆代中聞所未聞。
三公則為實權派,履行者。
世人領命,接踵退走。
當朝太傅慕容秋山,便是探花郎慕容覃東的父親,廷尉府校尉慕容海的大伯父。
方纔從城外神農居趕返來的慕容海,見到元博手中的令牌,趕快應了一聲是。
頓時之人看似比元博二人更加心急,風風火火。
隻見,慕容秋山被斬下頭顱,身上插著無數鋼針,並從橫梁吊頸下幾條鋼絲纏住屍身,使之屍首保持著跪立的狀況,雙手托著,掌心攤開,他的頭顱就放在雙手之上。
但萬宗德既是繞過他,交於元博之手,卻也有所考慮。
而既然有了這個便當,左丞又怎會是“單打獨鬥”?
來到小院內,先是對著慕容秋山的家眷道了一句“節哀”後,才走嚮慕容覃東,道:“慕容公子,三師暴斃案,陛下已經責令大理寺全權主理,廷尉與刑部策應。元某賣力太傅之事,定會竭儘儘力,還太傅一個公道。”
大門外。
“三大寺正各自做好文書登冊,五日內要湊書呈報陛下。”
慕容覃東排在最前,他雙膝跪地,一臉的寂然冷峻,手中卻拄著一柄長劍,兩眼充血,可見心中悲忿。
元博聞言,忽而端倪一閃,作揖道:“門生瞭然,這就辭職。”
三公,為太宰,太尉,大司徒。
名義上,太師領朝政,太傅監國,太保監軍,乃百官之首。
慕容覃東此話,不無事理。
且手腕之殘暴,令人髮指。
元博接過,道:“謝先生。先生可另有其他叮嚀?”
這是何人如此殘暴,竟在殺人後還如此玩弄屍首。
崔三刹時側目,瞪大了眼睛:“太常令...寺卿將這東西給了你?”
事發慕容家,若讓慕容覃東經手此案,他情感衝動,不免會影響判定。
元博點了點頭:“司空淼被殺在先,慕容海賣力保護神農居現場,後知後覺也情有可原。走吧,先去太傅府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