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罐食鹽水沉澱了將近半罐的硫酸鈣,可見這礦鹽中是有多少雜質。
宋澈用袖子扇了扇煙氣,讓香味兒盈滿小院,他笑著號召:“二位當家來得可真是時候,宋某正在做石板羊肉串,徹夜你們可有福了。”
“不錯,這些還都隻是不成溶雜質,我們再捯飭兩遍,將它們篩個潔淨。”
本來半盆食鹽水,現在隻剩不到八成,接著便是最後工序,蒸髮結晶。
“京彩麼,算是一種醃成品吧,用生雞蛋製作而成,初入嘴中酸澀,而後回味無窮,包管你們吃上一口,便會忍不住愛上它,嗬嗬嗬……”
宋澈順手撚起一撮,往肉串兒上那麼一灑,肉香再度昇華,聞著皆忍不住咽口水。
“我還覺得草木灰隻能拿來做肥料呢,冇想到還能用來製作精鹽!”
郭舒芸卻皺著眉頭,大聲問了句:“康巴他們呢?”
郭舒芸抱著質疑的姿勢,用手指沾了一點兒,放至舌尖咀嚼,下一刻,她失聲驚呼:“好鹹!”
宋澈先咬了一口,外焦裡嫩,鹹味兒恰到好處,滿口流油的感受,的確曼妙無窮。
“我的羊肉串兒也成了。”
黑桃七捧著一罐白花花的食鹽,與方片四,梅花五鎮靜跑出夥房。
宋澈將羊肉串往她嘴邊遞了遞,笑道:“吃了它,我便將精煉粗鹽的體例奉告你。”
將羊肉串放上石板,不過半晌便煎出了肉香。
郭舒芸卻對肉串視而不見,她繞過宋澈,取過黑桃七手中的精鹽,質疑比驚奇更多,“我在北涼府時,見過最邃密的鹽,也要比這粗很多,這……真是精鹽麼?”
鄒平不客氣,接過羊肉串,咬上一口,咀嚼兩下,瞪大眼睛,好吃得語無倫次,“好……好甘旨!我……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吃到這麼好吃的羊肉!”
這時方片四與梅花五也將生石灰找來。
將純潔食鹽水倒入鍋中,加大火烹煮,用鍋鏟循序攪拌,這些事都交給撲克四兄弟來忙活,
宋澈笑道:“你嚐嚐不就曉得了?不過我勸你少拈一些,免得被鹹到。”
紅桃六望著粘在錦布上的沙粒與渣土好不驚奇。
紅桃六灰頭土臉跑出夥房:“首級,你喚我?”
她驚詫望著宋澈:“你是如何做到的?”
直至宋澈背影完整消逝,郭舒芸才緩緩敞開手中紙卷,慢誦輕吟,“人之初,性本善,性附近,習相遠……”
“你們在乾嗎呢?大早晨炊煙四起。”
閒談間,宋澈又用草木灰與生石灰,沉澱了三次食鹽水,待差未幾不產生反應後,便申明其內的不成溶雜質已斷根,
宋澈從夥房裡找了塊羊肉,削尖筷子作竹簽,一串便是幾大坨,隨後在院子裡找了塊光石板洗淨,搭一口簡易火灶,將石板架在灶上,又從柴灶中夾出幾塊柴炭——
郭舒芸瞧著肉串,矜持了好久,還是接了過來,咬一口精力抖擻,咬兩口棒打不走。
鄒平抽了抽鼻子,“實在好香……”
“這……”
紅桃六由衷感慨,與其他三人,連灶帶肉串一併搬走,追上了宋澈。
鄒平望著夜空,輕聲感慨:“或許是郭將軍在天有靈,不忍心北涼最後的火種燃燒,纔會將他調派來幫手我們吧……”
“滋滋滋……”
郭舒芸看向宋澈的眼神,已本質地產生了竄改。
“京彩是何物啊?”
宋澈將手中殘剩的羊肉串遞給撲克四兄弟,說道:“他們方纔都見過粗鹽提純的體例,下去以後郭蜜斯可找他們取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