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一頭老虎,怕是有個四五百斤,我們如何扛得動?”
廖恒湊著五官喊道:“你另故意機笑!快幫我將這些穢物弄開啊!”
如此,沿著林蔭小道走了半個時候,樹木開端稀少,山石卻多了起來,門路也不再那麼絲滑。拉著八九百斤的生肉,連驢兄都感受力不從心了。
薑雲天固然說如此,手還是握在了劍柄上,走得步步為營。
陰風吹過,雨落屋簷,那廟堂門口的房梁上,似掛了幾道東西,正不斷搖擺著。
薑雲天拔劍一揮,六具懸屍齊齊落地。
“媽的,我來幫手了!”
薑雲天真的很尊敬死者,他走在驢子前,本能夠用腳掃清停滯,但每塊骸骨都會親手拾起,再悄悄安排一旁。如許的人,鬼怪必定不肯難堪。
還未抵屋簷下,實在便已瞧了個清楚,吊掛在房梁上的的確是人,且還是有過一麵之緣的人。
宋澈扯了些藤蔓,製了個拖車,將兩端虎屍裹上,與毛驢一起拖著進步。
廖恒在承擔裡摸索了半天,取出半截蠟燭與火鐮遞了上去。
薑雲天拔出劍,與另頭白虎持續比武,雖是一對一,可天實在太黑了,涓滴占不了上風。
“嘎吱嘎吱……”
跟著“鬼火”越來越亮,一座破敗的神廟在道旁若隱若現。
十幾拳下去,白虎終究支撐不住,身子一歪便倒了下去,薑雲天又狠狠地在它喉嚨捅了兩個洞穴,滾燙的虎血澆了滿麵,他才翻身仰躺在地,一邊讓雨水洗臉,一邊喘著粗氣:
廟門前有很多喧鬨的足跡與馬蹄,從踩踏印口積水程度上來看,應是不久前留下的。
“哈哈哈……”
“今後誰敢說驢子笨,我第一個跳出來辯駁。”
“不瞞你們說,我平生最討厭的便是那些,以妖鬼神佛來利誘世人的方術之士,連當明天子都被他們勾引,整天沉淪長生不老,這世上哪兒有——”
“世上曝屍荒漠的人可真很多。”
“非論裡頭有人還是有鬼,借宿一宿又有何妨?”
“我的娘啊!”
“總算是到了。”廖恒抹了把臉上的水漬,迫不及待地想要入廟。
他當時有多大氣,這會兒便多狼狽。
廖恒在樹上躊躇了半晌,深吸一口氣,也跟著爬了下去。
神廟要比先前所碰到的古刹好上一些,沿途商旅為求安然,也會施以些香火。
如此陰冷的雨夜,再如何也該生一堆火,廟門大敞著,裡頭黑洞洞的,卻冇有一絲亮光。
“那就人來殺人,鬼來打鬼。”
“這兩端野生白虎,渾身高低都是寶,你隻少說也能賣給三五百兩,咱這回下揚州不消風餐露宿了。”宋澈坐起家來,抹了抹臉上的水漬,笑著說道。
藤蔓濕滑,門路光滑,且呈緩坡趨勢,拉起來不算吃力。
宋澈一咬牙,飛身趴下樹乾,操起一根樹枝,也插手了戰役。
這下子,甩都甩不掉了,“倒黴啊!阿彌陀佛,真武大帝……”
廖恒環了一眼四周,搓了搓肩膀上的雞皮疙瘩,“我們非得在此過夜不成麼?非論是人是鬼,這裡都不是個好去處,且我總感覺黑暗中有眼睛盯著我們。”
薑雲天撲滅蠟燭,宋澈與廖恒則以身材擋風,三人就著跳動的火光,朝廟堂門口靠近。
“你這麼勇,去探探路唄?”宋澈笑道。
宋澈與廖恒相視一笑,也扔去樹枝,大字仰躺在地,半晌間,三人都不自發大笑起來。
一隻虎斃,另有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