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那裡,這窮鄉僻壤的,酒食利薄,隻能討個安身立命,再加上我這館子是石馬林前獨一宿頭,過往的商旅們都在我這兒歇腳。”
大雨天還趕著牛車出來收菜,可見是個勤奮的女人。
三人相視一笑,心安理得入了座。
店小廝一邊傳菜一邊歎道:“誰叫我家蜜斯為人漂亮呢,你們方纔幫手經驗了王二那渾蛋,這些酒菜全當贈送你們吃了。”
宋澈與廖恒背對著坐在牛車上。薑雲天則騎著毛驢跟在背麵。
連牛車都要蹭人家的,哪兒有錢點這麼多菜?
冒雨三裡路,果不其然,一家小酒館兒坐落於道旁,店前卸了三四輛馬車,煙囪裡冒著滾滾炊煙。
“呃,三位客長……真儉仆!”
那人三十好幾,長得尖嘴猴腮,雖穿戴一身緞子,卻如何也冇有富人氣質,反倒像個得了勢的街溜子,他當是那小廝口中所顧忌的“王二”了。
女人剛到店門口,一個布衣小廝趕快跑了出來,神采頗顯嚴峻:“蜜斯,王二在咱店裡呢。”
待她入了酒館,廖恒才忍不住感慨:“冇想到官方另有如此俏才子……”
“還愣著做甚麼,我家不是黑店。”
女人嗬嗬一笑:“你倒是會做買賣。”不覺也加快了催促。
在那酒罈將要落地的頃刻,薑雲天用劍鞘悄悄一挑,落回在了掌心。
“二哥……”芸娘驚呼了聲,眼中卻藏著一絲欣喜。
等的便是你這句話。
小廝說道:“我也不曉得啊,可又不敢多問,隻能好生接待著,就等您返來呢。”
“兩斤牛肉,一隻燒雞,一條肥魚,一盤花生米,幾碟小菜。”薑雲天大聲點菜。
客人大部分都是行腳的販子,溫一壺酒,幾碟小菜,在此避雨。販子多是三五成群,但唯有一人,單獨占了一張桌。
“實在對不住,我給你擦擦?”宋澈挽起袖子便要上前去擦。
廖恒趕快道:“以上的都不要,來幾個饅頭便可。”
王二也不客氣,提過酒罈子,添了一句:“芸娘,這十裡八鄉有多少女人情願嫁給張員外啊?恰好你卻不識好歹?守著這麼個破酒家,猴年馬月才氣還清你爹欠下的內債?”
女人一指前端:“往前再走約莫三裡地,便有個花溪酒館兒,我家祖孫三代都在那邊開店。”
“她胸脯是不大,胸懷卻不小。”
芸娘輕歎了聲:“這壇酒是我送給他的,你們又從他手裡搶了來,那就算你們的吧。”
“老闆娘,看起來你這店買賣不錯啊。”宋澈笑道。
“老闆娘,這壇酒算誰的?”宋澈指著薑雲天手中的酒罈發問。
廖恒歎道:“不要了。”
薑雲天卻搖著頭:“屁股的確很翹,胸卻太小了些。”
客堂一張櫃檯,幾大壇酒,五六張桌子,非常樸實簡練,毫無風格可言,卻幾近坐滿了人。
女人輕歎了聲,“我曉得了,你先將這車菜搬到窖裡,我自去找他問個明白。”
店小廝抽著嘴角退了下去。不一會兒,便端著幾個大饅頭,一盤醬牛肉,幾碟十錦小菜折了返來。
“哦?你是開館子的?”廖恒欣喜道。
女人沉聲道:“這個月不還冇到十五麼?”
他撂下一句狠話,連滾帶爬跑離了去。
“你們……你們給我等著!”
薑雲天反手便是一巴掌,打得王二騰空扭轉七百二十度,飛出了個三四丈,“吧唧”一聲,臉朝下摔在了泥潭裡。
“我們隻要的是饅頭,你是不是送錯了?”宋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