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澈卻理直氣壯:“為民除害的是我們,打死老虎的也是我們,試問,獵戶打到的獵物,豈有充公的事理?”
芸娘站在牛車前,一時候竟有些不知所措。
為百姓除害,本已受了戀慕,虎肉本就奇怪,再加上宋澈的叫賣話術,百姓都爭著搶分一口虎羹!
宋澈再道:“昨日我們三人,冒雨路過花溪酒館兒,聽到這林中有猛虎,說實話內心確切有些膽怯,但是!在吃了老闆娘釀的‘花溪酒’以後,人漲三分醉意,便漲三分膽氣,又漲三分力量!不瞞你們說,我們在打虎時,都是帶著七八分醉意的!”
“大師快來看喂!有人將石馬林裡的老虎打死咯!”
芸娘投過一個感激的眼神,拾起瓢勺便與伴計號召起客人。
他當街清了清嗓子,大聲號召:
廖恒說道:“我住汴梁。”
宋澈說道:“我住揚州。”
宋澈叫停買肉的大眾,先大聲問道:“你們可想曉得,我們是如何敢與老虎鬥爭得麼?”
“薑兄,看你的了。”
宋澈不予多說,當即便下了馬,麵前的百姓們如此熱忱,豈不是做買賣的最好機會。
皋比,虎肉,虎膽,虎鞭,虎骨,連其糞便都有代價,五百貫錢便想打發了?這買賣明顯不劃算。
“三位豪傑豪傑,如果不嫌棄,到我小店裡去唄,我為你們拂塵洗塵!”
他又問:
“且慢。”宋澈卻叫住了他,問道:“師爺,假定我們領了賞錢,這兩端老虎歸誰?”
薑雲天指天踏地:“天為被,地為床?”
黃師爺一時也不好公開叫板兒,隻問了一句:“你們是哪個鄉裡來的?”
他又指著牛車上的幾大缸子酒說道:“本日花溪酒館兒的老闆娘,剛好帶來了幾大缸打虎烈酒——吃了這花溪酒,連老虎都不怕,現隻消五十文一角,先到先得!”
一隊衙役扒開人群,抬出去座肩輿。轎中下來個五旬好幾,留有青須的老儒生,他一見馬背上的兩端白虎,眼睛瞪得齊大,趕快湊了上來,摸著皋比,藏不住貪婪之意。
“一分醉,一分力,這話說得的確太入耳了!給我來三角!”
宋澈便將皋比與虎鞭自收了去,留到有大主顧時再拿出發賣,剩下的骨肉與內臟則當街分銷。
您家小孩是否常常做惡夢?不消擔憂,將這虎牙穿成串兒,戴在其脖頸上,便如同猛虎附體,臟東西避而遠之……”
“諸位石馬縣的鄉親父老,我們兄弟三人,從汴京一起至此,不慎遭了水難,身上財帛儘失。又逢路過石馬林,得知有大蟲禍害一方,剛巧我們兄弟有些拳腳本領,便將這兩端猛虎打死,一是辦功德為民除害,二是來此地掙點川資!”
“諸位諸位,且再聽我一言!”
大師天然是獵奇了。
百姓接連點頭:
到達石馬縣時,已鄰近中午。
宋澈暗笑,又大聲道:“那本日大師但是有口服啦,我要將這老虎大卸八塊,賤賣給大師,讓你們嚐嚐鮮!”
宋澈決然回絕道:“那賞錢我們不要了,這老虎我們本身賣。”
“三位懦夫,請隨我將虎屍送往縣衙,縣老爺會親身與你們戴花紅,賞銀錢!”黃師爺號召了聲便要回肩輿。
黃師爺說道:“天然是歸縣衙統統了。”
“但毫不是找各位鄉親父老討錢的,而是要當街賣了這兩端老虎!”
“信手拈來。”
群眾大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多謝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