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觀其變便是。”褚成全淡然一笑，未再多言。雪淚寒無法點頭，身後一眾世家後輩也紛繁望向疆場，眼中儘是迷惑與等候。

“現在，雪公子可明白甚麼是真正的馬隊了嗎？”褚成全還是麵帶淺笑，彷彿早已預感到這場騎戰的結局。

“塵兄，本日多虧你脫手相救，這份恩典，他日我定當酬謝！”雪淚寒慎重拱手，身後代人臉上難掩劫後餘生的光榮。

“殺！”震天的喊殺聲直衝雲霄，山字營如潮流般湧向敵陣，氣勢如虹。

雪淚寒的喉結微微轉動，嚥下一口唾沫，目光轉向那位在疆場中心持刀而立的將軍。在落日的映照下，他的身影顯得格外高大，彷彿不管麵對多少仇敵，都冇法撼動他的分毫。

“是你？你如何會在這兒？按理說不該有這麼多燕兵馬隊呈現啊！”塵嶽一眼認出雪淚寒，眉頭微皺，目光掃過這位雪家少主，見他衣衫混亂，明顯毫無戰陣經曆。

“褚兄，這一戰能勝嗎？即便贏了，恐怕也會折損很多兵馬，現在撤退還來得及。”雪淚寒低聲扣問，語氣中帶著幾分憂愁，卻又模糊透出一絲獵奇，想看看山字營究竟有多麼戰力。

雪淚寒與身後的青州世子們愣在原地，目光冇法從麵前的氣象中移開。燕兵馬隊的屍身遍及疆場，無一倖存，而山字營卻幾近毫髮無損，陣型還是嚴整。方纔那一聲震天的“殺”字還在耳邊反響，戰役卻已悄悄閉幕。

落日逐步沉上天平線，金色的餘暉如同傾瀉的顏料，將大地染成一片赤紅。陽光與血跡交叉，彷彿全部天下都被鮮血滲入。

“說來話長，待回營再詳談。燕兵馬隊足有兩千之眾，我們怕是難以對抗，還是先撤為妙，免得被他們追上。”雪淚寒苦笑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難堪。

“要開戰？”雪淚寒及身後的青州後輩聞言皆是一愣。未等雪淚寒開口，褚成全已拉著他朝一旁的小山坡退去。“剛出險境，又要墮入戰局，何必如此？直接撤離豈不更好？”身後一名世家後輩低聲抱怨。連日的戰役已讓他們深切體味到燕兵馬隊的強大，若非仗著人多勢眾，他們底子占不到半分便宜。現在，世民氣中已悄悄生出了畏戰之意。

塵嶽一騎搶先，身後馬隊敏捷展開，構成五道鋒線。最後兩道由淩振帶領的騎弓手已拉滿弓弦，箭矢如雨，刹時傾瀉而下。燕兵馬隊猝不及防，很多士卒中箭落馬，慘叫聲此起彼伏。三波箭雨過後，兩軍已近在天涯。

“兩千人？”塵嶽眯起眼睛，望向遠處的燕兵馬隊。對方見有救兵到來，並未冒然打擊，而是停駐原地，彷彿在察看局勢。“薛天，褚成全，你們帶標兵營護著雪公子退到一旁。”塵嶽沉聲命令，眼中閃過一絲戰意。好久未曾經曆大戰，他早已心癢難耐，恰好藉此機遇查驗山字營的練習服從。

兩軍對峙，氛圍嚴峻，頭頂一隻雄鷹迴旋，收回悠長的啼鳴。幾近在同一刹時，兩邊馬隊突然策動衝鋒。燕兵馬隊嘶吼著，毫無陣型可言，如暴風驟雨般囊括而來，鬼哭狼嚎之聲迴盪在平原之上，陣容駭人。反觀山字營，倒是一片莊嚴，無人鼓譟，唯有馬蹄踏地的“噠噠”聲，整齊齊截，彷彿一支沉默的利刃。

與此同時，雪淚寒正縱馬疾走，身後跟著一群青州後輩以及各自的府兵，幾近大家帶傷。身後，大隊的燕兵馬隊發作聲聲喊叫，緊追不捨。雪淚寒暗罵一聲倒黴，明天他們發明一股燕戎遊騎便包抄了上去，哪知被仇敵逃脫，便一起追了上去，一追便是數十裡。成果卻中了仇敵的埋伏，喪失慘痛。他本身本就不善於刀馬，純粹是來裝裝模樣，哪知一個不慎，羊入虎口，弄不好本身的命明天就要交代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