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軍大陣中心的拓跋宏目睹陣型即將崩潰,卻毫無慌亂,反而暴露意味深長的淺笑,喝道:“發信號!”
他腦海中閃現出騎軍突破敵陣,肆意搏鬥大周步兵的畫麵,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對勁的笑容。但是,這笑容尚未完整綻放,麵前的氣象便讓他瞠目結舌。
“嗚~嗚~”鋒利的號角聲突然響起,肖正業不解其意,塵嶽卻心中一緊,警悟地四周張望。
燕戎鐵騎如暴風般囊括向重甲營,脫脫不花雖初度目睹這般步地,心中卻毫無懼意。他堅信,馬隊對步兵,勝券在握。
塵嶽的吼聲如驚雷般將肖正業從恍忽中喚醒。他毫不躊躇地調轉馬頭,籌辦衝出重圍,卻發明先前被衝破的步軍大陣正緩緩合攏,突入敵陣的騎軍已被團團圍困。“我們入彀了!”肖正業心中一沉,寒意頓生。
燕戎大陣火線的緩坡上,突然揚起一片黃塵,空中微微震顫,彷彿大地在低聲吼怒。這一幕對於在場的將士們來講,再熟諳不過——唯有大隊馬隊的奔襲才氣激發如許的動靜。灰塵飛揚間,一麵燕戎軍旗率先破土而出,緊接著,更多的旗號如潮流般出現,終究,八萬鐵騎如狂濤般囊括而來,陣容浩大,震天動地。
穿陣以後,肖正業率軍直插燕戎步兵陣中心,兩側幽州軍敏捷包抄,三路兵馬協同作戰,目標直指燕戎步兵主力。與此同時,燕戎方麵也采納近似戰略,脫脫不花率軍從中路衝破,兩翼馬隊則迂迴包抄,不竭向大周步兵陣中放箭,試圖將其團團圍困。
塵嶽帶領的山字營陣型嚴整,錯落有致。他與薛猛、薛天並肩衝鋒,褚成全則被安排在步隊中心。這是褚成全初次參與騎戰,塵嶽特地將他安設在相對安然的位置,畢竟他是山字營的核心,毫不能有失。山字營逐步逼近敵軍鋒線,塵嶽長槍一揮,全軍長矛齊舉。
肖正業正朝燕戎步軍大陣衝鋒,兩側的馬隊逐步加快,將他甩在身後。他認出這些恰是本身麾下最勇猛的校尉,怒喝道:“你們做甚麼!快返來!”
千餘馬隊奮勇衝陣,艱钜地衝破鹿角,穿越箭雨,重重撞擊在第一排的盾牌與長矛之上。但是,重甲營穩如盤石,馬隊們紛繁倒下,無一倖免。長矛吊頸掛的屍身,鮮血滴落,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目。
肖正業愣在原地,口中喃喃自語:“不成能,這毫不成能……”幽州騎軍也墮入了死普通的沉寂,統統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雄師所震懾。塵嶽見狀,心中焦心萬分,厲聲喝道:“將軍,速速撤離!山字營,隨我突圍!”
半晌以後,兩邊馬隊相互穿陣而過。塵嶽環顧四周,見山字營喪失不大,心中稍安。此役兩邊各折損萬餘人,首輪比武便如此慘烈,令民氣驚。燕戎帥台上,拓跋宏目睹戰況,眉頭舒展。涼幽馬隊之強,遠超他的預期。他低聲自語:“涼幽馬隊公然名不虛傳,本日定要將你們儘數毀滅!”
放眼望去,南宮羽的將台巍然聳峙在疆場中心,足有三層樓高,足以俯瞰全域性。南宮木戰立於其側,神情莊嚴。固然其他世家後輩並未親臨火線,但南宮家世代為將,南宮羽仍然將南宮木戰帶在身邊,以示家屬傳承。將台上,十二名傳令兵嚴陣以待,隨時籌辦傳達軍令。軍令如山,違者必斬!將台兩側,戰鼓與金鐘整齊擺列,用以調劑全軍進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