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嶽與褚成全對視一眼,無法地點頭應下。翟龍麾下獨一千餘名從伏擊圈中逃出的兵士,塵嶽感覺兵力不敷,便又強行調撥了兩千步兵給他。
宇文成化眉頭微蹙,低聲問道:“如此行事,是否會讓人感覺我毫無主意?事事服從彆人,豈不失了嚴肅?”
如塵嶽所料,燕戎還是挑選了分兵兩路。但是,仰仗現在的上風兵力,即便兵分兩路,燕戎在每一處疆場上都占有了絕對的上風。
“翟大哥……”塵嶽話音未落,便被翟龍打斷。
“父親大人教誨,孩兒服膺於心!”宇文成化恭敬答道。
兵部抽調這些軍隊實屬無法之舉,宇文成化對此心知肚明,也無話可說。但是,集結這些外埠軍隊尚需光陰,宇文成化隻能在心中冷靜禱告,但願天狼關的將士們能死守到他到達幽州的那一刻。
顛末一番商討,兵部正式命令,從都城抽調右威衛三萬人,另從江南各州征集十萬屯田軍,由兵部尚書宇文成化帶領,奔赴幽州。
與昔日門庭若市的鎮國公府比擬,現在的南宮家顯得格外冷僻。乃至有些世家白叟心急如焚,直接登門要求南宮霸前去天狼關救濟。傳聞,南宮霸當夜便將本身房間砸得一片狼籍。
“六殿下,武關便交由您了。我撥您六萬兵馬,如何?據探子回報,武關守軍不敷萬人,想必不成題目。”拓跋宏笑意盈盈地說道,語氣中並無太多恭敬之意。他軍功卓著,天然不會等閒被一個排行第六的皇子所擺佈。更何況,燕戎天子早已明白,此次雄師的主帥,恰是他拓跋宏。
“梁都尉,你賣力東門,李都尉,你守西門,各帶兩千兵馬。這兩門雖不及北門壓力大,但務必謹慎謹慎,不成輕敵!淩振,你去調集全城的府兵、巡防營以及結實民夫,凡是能動的,一個不留,從本日起加固城防。火油、滾石、檑木、羽箭必須備足,後勤之事交給你了,如有閃失,兄弟們的性命可就懸了!薛猛、薛天,你們帶領殘剩的兩千餘人坐鎮城中,隨時援助各門,不得有誤!”塵嶽有條不紊地分撥任務。“服從!”世人齊聲應對。見塵嶽安排得如此周到,本來有些慌亂的情感也垂垂平複下來。
兵部官員們日夜不休,參議著出兵計劃。京畿四周的守軍若非萬不得已,毫不能等閒變更。若涼州與幽州失守,通州一帶的防地將成為最後的樊籬。
大帳內,拓跋宏身邊坐著一道熟諳的身影——慕雲笙。這位六皇子再度返來,帶來了十萬精銳之師。他仰仗母親在燕戎天子麵前的極力遊說,才得以統領這支精兵。此番出征,他誓要攻破涼州,洗刷昔日之辱。但是,武關城下塵嶽橫刀立馬的身影,卻如附骨之疽,不竭在他腦海中閃現,揮之不去。
燕戎大營中,昔日拓跋宏的帥旗還是高懸,但是本日,另一麵黑金大旗悄悄升起,其上繡著一隻展翅欲飛的八爪雄鷹。這麵意味著燕戎皇室的王旗,唯有帝王禦駕親征時纔會現身。旗麵在風中獵獵作響,彷彿那雄鷹即將破空而出。
宇文鴻儒不慌不忙地玩弄動手中的茶具,行動純熟而安閒,口中卻毫不包涵:“主意?你撫心自問,是否真有領兵作戰的天賦?若真有這份本領,何必如此操心?我奉告你,待你班師而歸,統統的質疑與諷刺都會化為烏有。那些小人,隻敢在弱者麵前逞威風!我宇文家能有本日的職位,靠的可不是虛張陣容,你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