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姨喝完一杯,吳倩也要跟我喝,接下來就是枚竹,隨後黃微微在她們的齊聲要求下,也跟我喝了一杯。跟我喝完,她們又把鋒芒指向了付真,付真來者不拒,豪氣乾雲,連續乾了幾杯後,輪到了吳倩唱了。
吳倩唱了一首《一場遊戲一場夢》,唱完後賴著老公付真喝酒,伉儷兩個在沙發上滾做一團打鬨,你撓我一下,我抓你一把,嘻嘻哈哈哈的,視如無人。
冇體例,隻好又喝了一杯。
喝酒醉能吐的人,再醉也不會傷身,如果酒下肚吐不出來,那就是冷酒傷肝,熱酒傷胃。喝到胃出血的人大把,都是吐不了的人。
付真的父親是衡嶽市當局的一名乾部,母親一向做買賣,賺了很多的錢。他母親在做買賣的時候熟諳了吳倩,一心要收她做兒媳,花了很多的心機。因而呈現了吳倩帶我上北京賣古玩的事,阿誰古玩,實在是付真的媽花幾十塊從一個鄉間親戚家買來的。
我舉著骰子說:“先說好啊,不喝酒能夠跳舞,不跳舞另有個彆例,不準賴皮啊,誰賴皮,誰是小狗。”我做了個小狗爬的手勢,惹得她們都怔怔地看著我。
姨就在一邊起鬨,說跟吳倩猜了,跟大師都要猜,兩個挑選,輸了的要麼喝酒,要麼跳舞。吳倩鼓掌同意,枚竹和黃微微遊移了一下,眼看著我每回都在輸,內心的幸運就浮上來,竟然同意了姨的發起。
我驚詫著去看她,她抿著嘴笑,叫司機開車。
她是我生射中的第一個女人,我聽著她傷感的歌聲,內心湧上來一股酸楚。假定冇有付真,假定我當年不負氣從廣州返來,或許,徹夜是我叫她老婆而不是付真。
二十世紀九十年代末,彷彿是一夜之間,衡嶽市的大街冷巷俄然冒出了很多大大小小的卡拉OK歌房。壓抑了半個世紀的中國人,忙完了一天的事情,呼朋引伴,買幾打啤酒,借酒高歌,淋漓儘致開釋歌喉。有趁著酒興,抒懷錶情,也有藉著酒興,成績功德,不一而足。
一陣鬨騰,姨點的歌出來了,她清清嗓音,對著麥克風用指頭小扣了幾下,掛在牆上的音箱收回沉悶的噗噗聲,她點的是一首《真的好想你》,哀哀怨怨的唱完,大師鼓掌讚美,吳倩一把摟著還沉浸在音樂中的姨說:“想你老公了吧?”
“你們兩個敢嗎?”吳倩指著枚竹和黃微微問,口氣挑釁地對我說:“陳風啊,你在鄉間學壞啦!都說鄉間人渾厚,你看陳風,多好的一個青年,纔在鄉間呆三年,就變得甚麼都敢想,甚麼都敢說啦。”
吳倩就起鬨說如許不公允,憑甚麼我能夠幫姨喝而不能幫其彆人喝。我這個外甥是假的,冇個血緣乾係的外甥,就是個道義上的東西。
我連聲說好,正要回身,黃微微又叫了我一聲,表示我把耳朵靠近她。
付真在“錢櫃”KTV定了一包廂,我們坐在醉意昏黃的付真車上,竟然一點也不驚駭。
我苦笑,又叫了一輛車送枚竹和姨,小姨說乾脆三小我坐一輛車走,先送枚竹回店裡,然後再送她回家。
一萬多的摹擬機一夜之間就銷聲匿跡,跟著出來小巧如掌中寶的數字機,也不再捏在手裡了,在腰間皮帶上掛一皮盒,啪嗒一聲翻開蓋子,取出來放出來,文雅風雅。錢越賺越多,手機越來越小。家裡的飯吃得越來越少,泡在練歌房裡時候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