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曆四十五年，萬曆四十五年……”

張瀚腦仁兒疼。

他用了一張新的畫紙，定好，再又細心察看了銀錠一番。

張瀚恨不得抽本身兩嘴巴！

“拿炭條來。”

“你不要嫌少……”銀錠寶貝一樣的知心撫著畫，對著張瀚呐呐道：“我這台吉也不是甚麼有錢人，這一次還是叨光弄了這些東西，已經給了你很多了。”

幾近是第一時候，張瀚就聽出了銀錠話語中值得重視的東西。

不吹牛的說，張瀚的素描人像，和老式相機的結果也差未幾。

“女真人……他姥姥的，女真人，怪不得我說有甚麼事不對，好象有甚麼大事被我忽視了，本來是我把女真人給忘了！”

畢竟蒙漢兩邊在敵對狀況下打了二百來年，兩邊可謂都是有血海深仇，現在土默特蒙古這邊是消停了，可喀喇沁還在和大明敵對，土蠻部在嘉靖到萬曆這幾十年，十萬以上範圍的入侵就有好幾十次……和這甚麼台吉，還是少說兩句為妙。

張瀚很細心的在此中翻撿著，找了幾根粗的和細的，又細心的悄悄打磨，將幾根細的打磨出細尖頭來。

這蒙前人也會漢話，在他身後就是監市官，此時正盤腿坐在一張馬紮上，一個漢人畫師正替阿誰監市官畫像，彷彿感遭到張瀚的目光，阿誰監市官轉頭看過來，微微一笑，用漢話道：“小少年，你看本台吉的畫像如何，畫的象不象？”

普通一副用鬆節油和油畫筆劃的人像，起碼要三四個小時，純炭條和鉛筆劃的用時就少很多，張瀚筆下又快，不到一個小時，在此人聲鼎沸的市場中，一副精美的吵嘴人像畫就新奇出爐了。

畫作一完，就已經有人讚歎起來，幾個保護看著張瀚手中的畫，又看向他們的主子，會說漢語的就用漢語誇獎，其他幾個就用蒙古話讚美起來。

結果也是非常較著的，銀錠幾近是完整沉醉在這畫作裡，足有一刻鐘工夫，兩眼都捨不得分開這幅畫。

就在此時，他的腦海中靈光一閃，似有一道閃電，自黑沉沉的天空中劈了下來。

銀錠先是一陣驚呼，接著就是點頭晃腦的賞識起本身的肖像畫來。這話，說是類似度靠近百分之百，差的那麼一點，張瀚就是用心做了一些美化在裡頭……

張瀚很篤定的道：“儘管拿炭條來，若畫的不好，甘當受罰。”

銀錠的這副模樣，想想後代那些喜好嘟嘴剪刀手加美圖自拍的那些韓版美少年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