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鶴城與程二離了南樓,便騎馬一起往西而行,來到船埠上了船。方纔上船,徐鶴城俄然問道:“程二先生,你能不能給我交個底,來歲春季從大員那邊一共能運多少糧米過來?”
“那你說該當如何安插?”
“甚麼事情?”
“要兵戈,要打大仗了!”
“這個一時候也說不清!”程二聞言一愣:“我歸去後細查後再給你數字,如何了?”
“你這是為何?”柳如是不由得吃了一驚,正要回絕,卻被鄭大木給攔住了:“流賊既然能夠合兵攻陷中都,那天然也能南下。江南也不平安了。柳先生,阿裡技藝高強,如果情勢有變,您便讓他護著您南下到福建來。”
“甚麼?”陳子龍麵前一黑,幾乎跌倒在地,一旁的徐鶴城眼疾手快,趕快伸手將其扶住了。陳子龍稍一規複,便趕快問道:“你方纔說甚麼?再說一遍?”
鄭大木站起家來,寂然道:“中都淪亡,我在這裡也不能久待了。柳先生,我要求你一件事情,千萬要承諾我!”
“越是兵少,就越是不能分兵屯守。”鄭大木答道:“守險不守陴,吾居險地,賊人天然冇法犯我,賊若走,我則尾隨厥後,將其擊破,如此數次,賊人天然不敢來犯。看起來百姓是以吃了幾次虧,但是隻要賊首被殺,覆其巢穴,便能安享承平,豈不是遠遠賽過分兵屯守,損兵折將,百姓刻苦的好?”
鄭大木見狀,便讓下人把禮品呈上,東西固然未幾,但件件都非常貴重,明顯是花了一番心機遴選的。柳如是見了,也心中暗喜,正籌算出言感激,卻聽到門彆傳來一陣短促的腳步聲,昂首一看倒是陳子龍的書童衝了出去,也不可禮,便連聲道:“公子,快隨我歸去,大事不好了!”
“天然是讓各村立保甲,然後於險要有水源處構築堡寨,囤積糧食,以老弱保衛,有事則以烽火傳信,而以精兵擊之。堡寨有糧食,有水源,便不怕流賊圍困,官軍也可隻照顧數日口糧,輕兵疾進,以盛氣擊墮歸,天然無往而倒黴!”鄭大木不假思考便答道,倒不是他是兵法天賦。而是他固然是鄭芝龍的嫡子,倒是在日本平戶出身長大,其母田川氏也並非平常農家女子,而是武家出身。那光陰本去戰國未遠(鄭勝利出世於1624年,豐田滅亡的大阪夏之役是1615年),他身邊有很多切身經曆過殘暴的戰國期間的人。鄭大木在如許一個環境長大,又被當作鄭家的擔當人專門培養,天然對於攻戰之事要比已經戰役了兩百多年的大明文官要曉得的多很多了。
“嗯!”徐鶴城看了看船艙門口,同業的捧刀人會心的走到門口,盤腿坐下。徐鶴城方纔抬高聲音道:“中都淪陷,祖宗陵墓吃驚,宗廟有顛覆之危,此乃三百年未有之事,你說天子會如何想?自從前次南陽被攻陷後,天子就已經對洪大人極其不滿了,隻是唐王安然無恙,一時候又找不到代替的人選。此次的事情下來,洪大人能保命就不錯了。督師必定要換人,新督師上任,必定會大肆用兵,我們還是多囤積點米糧再說。”
程二聽到這裡,拊掌笑道:“那這個好說,大員那邊地盤肥饒,氣候又好,缺的就是人手、耕牛也是現成的,山裡多得是。我歸去立即和趙先生籌議一下,在大員那邊抓緊些,最好是把阿誰大肚王國給滅了,有三五十個村社,近十萬丁口,略微整治一下,要多少糧食就有多少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