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然想，隻要能殺了賀人龍，你要我乾甚麼都成！”

“我是誰？我便是延綏鎮遊擊劉成，來人，給我將這廝拿下！“

荒山上冇有甚麼大的樹木，隻要那種長的一人多高的小灌木，看起來固然很多，但不經燒，郝搖旗和部下們折了一些來，也就能保持一堆篝火，世人緊緊的圍成一團，又殺了一匹傷馬，將馬肉切成塊在火上粗粗烤了烤，還血淋淋的就切開分給世人，每人也不過分到巴掌大小一塊，不過總比方纔挨凍捱餓好了很多。

幾分鐘後，那些在驚駭和絕望中煎熬的俘虜們就被丟給一個裝著五天乾糧和一件舊袍子的包裹，被從後營趕了出去，當然他們的馬匹和兵器都被充公了。看著這些逐步消逝在山坡上的火伴，郝搖旗目光中的防備和敵意較著少了很多。

“呸，幾個小賊還要老子去他們那兒查驗，為啥不是送到我們這兒來？好大的架子！”賀國成很有些不耐煩的罵道。

劉成老營。

正說話間，外間俄然傳來一陣銃響，賀國成的酒意當即去了七八分，喝道：“外邊是如何回事？”

“你――“賀國成頓時張口結舌，他咬了咬牙，抗聲道：“神一魁與不沾泥圖謀不軌，我家將主有下屬的軍令，剿除他們是理所當然。”

賀國成目瞪口呆的看著對方，半天賦結巴的問道：“你，你是誰？”

“大明官軍？那我問你，神一魁與不沾泥已經被楊製軍招安，也是大明官軍，你殺他們莫非你是流賊？“

賀國成這才進得席麵來，同桌的人並未幾，隻要薑家父子，另有彆的兩個鄉紳打扮的男人，他的親兵在中間的席麵上。能夠是嚴峻的原因，這兩人滿頭是汗，連筷子都拿不穩，坐在那兒好一會兒了，連口酒都冇喝。

郝搖旗的罵聲在世人身上引發了一陣共鳴，兵士們此時的表情是不難瞭解的，一天前他們還是官軍，在營寨裡有糧食、有衣服、有首級，但是一轉眼就又重新變成了流賊，除了一身的傷痕外一無統統，在荒山上喝著西北風。

賀國成在薑弘的引領下來到一個大院子門前，一個拄著柺杖的矮胖老夫躬身道：“大人光臨舍間，實在是蓬蓽生輝，酒菜已經籌辦好了，大人請上座！”

對於賀國成來講，這幾天可謂是喪事連連，功德彷彿是被磁鐵吸引的鐵屑一樣，趕著往他身上挨近過來。這不他方纔從叔父的老營返來，就聽部下說四周的薑家寨子派人前來講拿住了賊首郝搖旗，另有二十多個小賊，說要請他去查驗。

“誰說我要殺你？”劉成笑了起來：“我連你那些弟兄都放了，為何還要殺你？”

“已經有籌辦好的酒飯，在隔壁院子裡！”

“如何？現在該輪到你了！“劉成笑了笑。

“冇體例，氣候這麼冷，有的兄弟身上又颳了彩，如果肚裡冇食，恐怕要倒下一半人。“郝搖旗歎了口氣，恨恨的罵道：“該死的官軍，該死的楊鶴，竟然背信棄義。”

“甚麼人？”賀國成拔出佩刀，厲聲喝道：“老子是大明延綏鎮練兵都司賀國成，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