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是?”
溫黛青摸齊疏朗的背,“您儘管赴宴就是了,指不定是功德呢。”
史順道:“與多數督何乾,您成日裡就盯著旁人家的閒事?”
孟微冬笑一笑,“齊大人樸重不阿,本督是想問,你們預備將霍大人如何?”
孟微冬伸脫手來,“錢呢?”
孟微冬翹著一條腿, 他轉了轉掌心戒指, “那就請他們過來做客,順道問問,這是誰的錢,是他們盜竊主家,還是私行動用了主家財物?”
桌上並冇有甚麼菜肴,齊疏朗瞧了一眼,內心明白過來了,孟微冬這是藉著宴請用飯的由頭,有話要說。
烏衣道:“石榴是個貪財的人,她拿了大女人的寶石,大女人的那匣子裡有七八顆紅藍寶石,另有一顆火鑽,都是石榴拿走了。”
史順低聲道:“誰都不曉得大女人去了那裡,捉我們有甚麼用,再說了,大女人也不會這麼快就收到動靜吧?”
“是。”
齊疏朗道:“霍水仙與青樓女子勾勾搭搭,揚州眾僚那個不知,就是他阿誰妾,花魁柳絲絲,還是他找下官借了三千兩白銀從青樓贖回家的,下官如何會不知?”
“那石榴在那邊?”
齊疏朗莫名其妙,被孟微冬請來,本來覺得是功德將近,誰知孟微冬俄然翻臉,他本想再說幾句,亭外卻來一隊官兵,齊疏朗文人出身,咬文嚼字最是在行,來了真刀真槍的兵士,他就腿軟了。齊疏朗勾著頭,“下官辭職。”
“四十萬兩銀子?”
齊疏朗點頭,“是的,下官與霍大人是一個處所的,也是朋友。”
烏衣咬著嘴,“這真的是我家女人的私房錢,我疇昔聽石榴提過一嘴,她說是舊年,也就是永樂二十二年的時候,我家老爺接任應天巡撫,女人隨老爺從揚州過來姑蘇,這是女人賺的第一筆錢,賭船。對,就是賭船,是贏來的,真的!”
齊疏朗是本年年初才調入南京都察院的,他疇昔在揚州做知府,本來同揚州守備宋一清搭班子,背麵宋一清寡母亡了,同知霍水仙頂了上來,也不曉得如何的,他們一撥揚州官員運氣格外好,他才滿了年限,這頭就升入南京都察院右僉都禦史了。
史順道:“這是我們的錢,你們這是何意?”
齊疏朗道:“不曉得多數督有何叮嚀?”
孟微冬點頭,“那好,你們先在孟府裡住著,錢也在我這裡先放著,到時候會還給你們的。”
“哦,私房錢?”
孟微冬看了南濟一眼,南濟敲了史順一下,史順軟綿綿趴下去了,孟微冬感喟,“他如何還是老模樣,說話說不到重點,還是你說吧,這銀子是誰的銀子,你們兌換了銀兩要做甚麼?”
孟微冬話裡明裡暗裡指著史紀冬貪汙納賄,支出不明,烏衣那裡扛得過孟微冬的胡說八道,她聽到內心去,更是驚駭,當下就道:“不是如許的,不是的,這四十萬兩銀子的確是我們大女人的私房錢,大人是不知情的,大女人有錢,她另有八萬銀子投進了關家的船廠,都是私房錢,真的。”
“回多數督,下官疇昔是揚州知府。”
齊疏朗點頭,“齊某居於都察院禦史之位,就要在其位謀其政,總不能見到有違法治之事,還裝聾作啞巴?”
孟微冬挑眉,“齊大人曉得的很清楚?”
“本來是如許,下官還覺得孟多數督與霍大人有私,這是來講情的,看來是下官曲解了。” 齊疏朗站直了,說道:“不瞞多數督,霍水仙自上任揚州守備以後,以機謀私,嗜錢如命,又不修私德,更是迎娶花妓為妻妾,的確是毫無品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