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河他們住的不遠, 就在兩條街後的拐角處,青棠與伊齡賀躍上牆頭,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看,迴廊上,藍河公然在那兒站著。藍二女人穿一身男裝,白袍束髮,養眼得很,伊齡賀點頭,兩人輕巧落在迴廊上,正要上前,廊上又來一人,那人穿一件寬廣的袍子,頭髮半披半束,伊齡賀已經見到那人正臉,青棠卻隻見那人後背。
一襲白衣就立在燈籠下,竹樓棟棟,青棠昂首,望進顧惟玉的眼睛裡。
“哧哧,哧哧”,青棠勾著頭笑,笑著笑著,眼睛就紅了,她擰開首,“惟玉哥哥,我已經結婚了。”
男人一回身,霍青棠見了他的臉,腦筋一轟,此人不就是顧家失落的大老爺,顧良煥。青棠瞪著那人的臉,顧惟玉第一次上齊府,就是與此人一道來的,他是顧惟玉的父親。
青棠捏動手帕,“和藍河說話的是顧家大老爺,失落好幾年了,顧家花了好多錢去找,誰知就在這裡,活的好好的。”
伊齡賀拉了霍青棠的手臂,“走。”
青棠冷颼颼的,她瞧藍煙,“是呀,我這裡有休書一封,給令妹的。不知她是情願做孀婦,還是情願重新做人?”
青棠道:“當然你也能夠不要,不過恐怕我一不歡暢了,到時候我讓她連孀婦都做不成,不肯要休書,那就給我進門來守活寡!”
霍青棠拍開顧惟玉的手,“做甚麼,調戲良家婦女?”
顧良煥道:“藍煙如何,他們不好了?”
霍青棠瘦了,比之數月之前,她又瘦了很多。顧惟玉的手撫上她臉頰,“青棠,你......”
本日一瞧,人好端端活著,不但活著,還活的很好。
顧良煥笑,“惟玉那孩子不會如此,藍老邁多慮了。”
“那彆哭了。哭甚麼,他又冇死。”
青棠瞧伊齡賀,“我們去?”
藍煙冷不丁瞧過來,一雙美目裡滿是挖苦,“姓霍的,你管好你本身,藍溪的事情我還冇和你算賬,這頭都管到我身上來了。”
密雲壓著他, “不急, 等我們弄清楚了, 你再走不遲。”
媚春鼓掌, “藍家那婆娘武功不濟, 不消去這麼多人,少主和霍女人管夠了。”
青棠彎著眉眼,“惟玉哥哥,我嫁人了,我嫁人了,你曉得嗎?”
伊齡賀從袖中摸出一方手帕,“行了,有甚麼好哭的,就是看不出來,那娘娘腔,深藏不露啊。”
顧惟玉的呼吸噴在霍青棠臉上,炙熱、短促,男人抓青棠手腕,“走,我們回京,我去陳家求親,隻要大人同意,我就娶你進門。”
藍煙咳一咳,“顧至公子可瞧不上我家姐姐了,他娶了陳七還不敷,這頭又看上一個官家蜜斯,我姐姐那等身份,實在委曲了顧家至公子。”
顧惟玉捏青棠下巴,遠遠一看,就像調情,顧惟玉的神采龐大極了,他眼睛鎖在霍青棠的臉上,那眼神裡有絕望,有震驚,有壓抑,有不解。他說:“青棠,你躲我?”
伊齡賀扭了扭脖子,“我是不打女人的,有些女人,找打。”
顧家大老爺失落了,傳聞死在海難裡。
青棠挪開目光,“不打攪二位,我們先走了。”
“不急。”藍煙人影子一晃,攔到青棠身前,“霍女人現在好威風,傳聞藍河在孟多數督那邊吃了癟,現在藍溪又被孟多數督丟在河上,敢問霍女人,孟多數督甚麼時候接藍溪歸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