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魯圖瞥他，“腦筋很清楚嘛，裝甚麼傻，顧公子請我來的，人家回洛陽去了。”

“嗯。”

孟微冬附到青棠耳邊，“我還能活半年，你如果陪著我，我還能多活半年。”

青棠點點頭，“他的確不吝嗇，特彆是對女人。”

孟微冬點頭。

男人衝著青棠笑，笑得很光輝，他彎著眼睛，那模樣，彷彿還帶著點無辜，青棠拍他的手，“我就在外頭，不走遠。”

青棠方一回身，孟微冬就抱住她，“妒忌了？”

青棠抬眸看瞭如煙一眼，還是冇有言語。

霍青棠一走，孟微冬就坐直了，他問賀魯圖：“你們如何來了？”

賀魯圖道：“他五臟六腑都毀得差未幾了，隻差經脈斷了癱在床上。”

賀魯圖道：“難說，也許有救，也許就有救了。”

孟微冬低聲笑，他吻她的嘴，“你如何不說？”

如煙笑，“疇昔多有獲咎，女人不要介懷。”

霍青棠說話很輕，又很不客氣，如煙抿著嘴，要回嘴, 賀魯圖卻道：“的確離死不遠了。”

“那就看看吧。”

“仆人是在一艘畫舫裡買了我，當時我被人扯著陪酒，不謹慎撞到了仆人身上，他看了我一眼，就把我買了。不對，是把整艘畫舫買了，他很有錢。”

風割雪吼，門又闔上了。

兩人一來一回, 如煙去關門，“二位請回吧, 仆人本日不見客。”

“吃吃”，如煙低頭笑，“女人是不是感覺我們這些女人很冇意義，誰給了錢，就跟誰睡覺，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孟微冬手指扒開青棠衣領，他伏在她身上，兩人緊密而熱烈地貼合在一起，外頭是一場鋪天蓋地的大雪，孟微冬摟著霍青棠，霍青棠的肩頸上有濕意。

屬於孟微冬的帶著侵犯性的熾熱氣味又來了，青棠揚眉，“吃誰的醋？”

“青棠，你是愛我的，對不對？”

“仆人要買我，我冇如何躊躇，當晚就跟他出來了。”

青棠感喟，“另有救嗎？”

青棠回身坐下來，孟微冬往她身邊靠了靠，青棠動一動，孟微冬又往她身邊靠了靠，靠得更近了，青棠扭頭看他，孟微冬乾脆將頭都靠到女人肩膀上來。

“不說？”青棠道：“不說如何給你治病？”

賀魯圖捏著孟微冬手腕，“這是個藥罐子，丹藥吃了很多，恐怕陪著天子吃了好幾年，洪熙天子都吃死了，他焉有還活著的事理？”

賀魯圖漸漸哼一句：“你不說莫非就不是個短折鬼了？”

霍青棠點頭，“他很有錢。”

外頭雪色漫漫，青棠一身紅衣，在廊下站著，如煙也在那處，“女人來了，仆人很歡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