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荒唐！”

碧綠的茶葉高低沉浮，青棠翻開茶盞，說：“青棠隻想問問柳女人，黃鶯女人在冇出鳴柳閣之前，除了跟我父親好，另有冇有其他相好的人？”

這是青棠歸家的第二天，天將近黑的時候，張氏領著瓔珞過來了，瓔珞手裡提著一個食盒，張氏道：“白日裡來看大女人，不巧大女人出門去了，來，瓔珞剛去廚下新蒸了糕點，特地拿給大女人嚐嚐。”

張氏一手撫著心口，似剖心剖肺普通，連聲感喟：“大女人這話就是了，老爺中意哪個，又看重哪個，我那裡管得著。”

“你究竟有甚麼證據，空口無憑的，憑甚麼說要送黃鶯去牢裡？”

或許是霍青棠的問話太直白，甚麼是你過得好不好。瓔珞直接紅了臉，她不曉得應當如何答覆這個題目，她一時也說不出來甚麼是好，甚麼是不好。當初在姑蘇吵著鬨著要回揚州的是她，當初跪了張氏的也是她，現在大女人問她過得好不好，問她有冇有得償所願，這又有甚麼說頭呢。

張氏拿一張帕子捂著嘴，不知她是要笑，還是要咳嗽。張氏清了清嗓子，“大女人，不是我禁止，實在是老爺他......”

“嘴利有甚麼用，等你互換了八字庚帖，彆說史侍郎，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頂用。”

瓔珞略微福身，回身提著燈籠走了。

這是霍青棠自歸家今後第一次正眼望向瓔珞，她的眼睛停在瓔珞身上，問她：“你過得可好？”

“阿誰關少爺，你們在姑蘇時見過冇有，傳聞那少爺邊幅極好，在姑蘇城裡很有些名譽。”

青棠起家，“多謝柳女人的茶。”

柳絲絲不客氣極了，但她說的是實話，霍青棠有勇無謀，和她爹一樣。這父女二人都是空長了一身好皮郛，腦筋裡的幾根筋幾近是直的，連個彎兒都不會拐，如何會是黃鶯的敵手。

“嗯”，柳絲絲招來丫頭，“替我送兩位女人出門。”

柳絲絲感慨：“也合該你命大，早前就傳聞你不好了，黃鶯去瞧了一眼，還被霍大人冷待，返來嘀嘀咕咕的，說你看著不可了。”

石榴在原地看了蘇頌藻一眼，‘蘇頌藻’，石榴嘴裡默唸一次，驀地道：“哎呀，女人，他就是晨間那位大夫，他也姓蘇，你說他是不是......？”

屋裡寂靜了半晌，方聞張揚氏的聲音：“好，既然大女人這麼說，那瓔珞就還是大女人的人，自本日起，瓔珞回大女人屋裡就是了。”

青棠笑一笑，又瞧向瓔珞，“出去吧，我同太太另有幾句話要說。”

“就憑黃鶯下毒，謀奪彆人道命。”青棠叱一句：“黃鶯當時候可還是鳴柳閣的人，真要算起來，鳴柳閣還真的脫不開乾係。”

說了，柳絲絲又兀自笑一笑，“不過她殺人放火謀財害命的膽氣是冇有的，如果她害了人，必定是受人調撥的，至於受誰的調撥，那就不必然了。”

張氏一席話說驚了世人，青棠捏動手指，張氏翻了個白眼回身要走，瓔珞從速跟著出去了。

張氏將荷包往青棠麵前一推，道：“這是恭賀大女人生辰的壽禮，雖說晚了些，總歸是我的一番情意，大女人莫要推讓，不然我要冇臉見人了。”

這主仆兩個一來一回，和藹得很，張氏點著石榴，說：“這個丫頭倒是靈巧。”

青棠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