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年夜飯,月滿領著霍蝶起歸去歇息,張氏則嚷著頭疼,也要早早歸去睡下。
兩人說著,見霍青棠除了衣裳,瓔珞叫一聲:“哎呀,這是如何了!”
石榴點頭,“哪家丫頭敢暗害主家,我看定是外頭的人裝了丫頭,說不準早就跑得冇影兒了。”
霍家大女人說:“大師都散了吧,留幾小我值夜巡查,免得那裡又起火,大師都睡不平穩。”
青棠道:“疊翠年前就走了,現在太太身邊隻剩月滿一個,月滿又不在東廂,又冇有跟著太太,你們說她去哪兒了?”
石榴從外頭出去,她笑道:“我們大女人聰明,如何會給太太抓住把柄,這大氅當日就在屋裡,瓔珞姐姐無妨猜猜,我將大氅藏在那裡了?”
霍水仙擱下筆,從身上取出一個紅封,“囡囡,這是爹爹給你的,你如果缺了銀兩,能夠寫信返來同爹爹說,爹爹讓人給你捎疇昔。”
蠟燭落了地,燃成熊熊大火,銅盆還砸在地上,裡頭的桐油一滴一滴潑在地上,直到滾進伸展開來的火勢裡。
霍水仙在屋子裡寫春聯,青棠則在中間研磨,霍水仙寫:“大木森森,鬆柏梧桐楊柳。細水淼淼,江河溪流湖海。”霍水仙的字寫得好,青棠笑道:“父親這字,我瞧著能夠掛出去賣,比那些個名家手筆差不了多少。”
霍蝶起由月滿帶著回屋睡覺,東廂起火的處所同方纔一樣,也是堂屋裡。現在人都在側間裡頭睡,若要出來,必須踏過起了大火的堂屋出來。如果不出來,恰好遂了放火者的意,都一把燒死在裡頭就好了。
“哧”,青棠紅著眼睛,又被石榴逗得差點笑出來,“來日我賠你一件。”
瓔珞替青棠穿好衣裳,“按理說月滿應當和蝶起少爺在一起,蝶起少爺晚間要喝一杯蜂蜜水,月滿該當是曉得的,今早晨出這麼大的事情,不該該瞧不見她。”
“爹,你讓開點。”
石榴點頭,“對,請大夫,請揚州城裡最好的大夫。”
石榴道:“那日大氅與被子疊在一處,太太底子就冇發明。”
火勢旺了起來,霍青棠衝到正廳門口的時候,石榴拉著瓔珞跑了出來,兩個丫頭好生生站在了門外。石榴低頭將身上拍了拍,說:“就是燒壞了一件衣裳,彆的也冇甚麼。”
霍水仙方纔在暖房受了驚嚇,接著又為霍蝶起的安危操心一回,現在女兒捨命抱了兒子出來,他一個不察,張氏竟好賴不分,不止口出惡言,還脫手傷人。
石榴疇昔替青棠拉開被子,“女人彆想了,本日快些睡,我和瓔珞替你值夜,明日一早我們去看大夫。”
霍青棠拍了孩子一下,孩子動也不動,霍青棠心一橫,將濕透的大氅脫下裹住霍蝶起,她雙手抱著孩子從火中闖了出來。
張氏鞭撻在霍青棠身上,口中唸叨:“你個煞星,你明顯是個早就該死的人,我哥哥說你早就應當冇命了。你說!你是誰?”
許是聽聞東廂起火,張氏狀若癲狂的從上房跑出來,她見霍青棠抱著霍蝶起出來,從人群中衝出來,‘啪’的一聲打在霍青棠臉上,口中尖叫:“你個惡人,你禍害了我哥哥不止,現在還要來害我的孩子,你這個煞星!”
霍水仙看幾個小廝,“你們帶幾個仆人守夜,盯著門口,不要讓人隨便收支。”說罷,又指著幾個仆婦,“你們看好廚房後灶,莫要讓那邊起了火。”他揮揮手,“好了,都去吧,明日新年,讓太太給大師下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