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著,張輔還指了指臉上的抓痕。
自從靖難雄師篡奪了鎮江以後,應天以及鄰近的郡縣是風聲鶴唳,幾近到處都是賣力戍衛的兵卒,以及籌算趁亂髮一筆的匪患。
穆肅現在一腦筋都是如何完成朱棣交代的任務,俄然聽到朱鬆的話,有些含混地問道。
張輔剛要應下來,朱碧瑩倒是伸出小手,緊緊地抓著朱鬆的衣袖,那雙頎長的眼睛內裡,充滿著膽怯與驚懼。
“乖,瑩瑩,馬車上有好吃的,好玩的,伯伯一會就歸去了!”
“此次前去鎮江,除了與四皇兄商討如何破掉南京以外,返來的時候四皇兄還讓本王帶來了一份任命!”
“我,我叫朱碧瑩……”小丫頭小嘴翕動著,吐出了一句輕柔的話語。
“張輔,你先帶小瑩瑩回馬車裡,給她找些吃的,本王還要措置一些事情!”
“這位大爺,齊將軍命我們埋伏在由鎮江通往嘉興的必經之路上,將原鎮江水軍都督朱紹謙的親眷劫奪至句容。”
“穆……”
畢竟小丫頭看起來不過六七歲的模樣,恰是天真爛漫的時候,現在見到這滿場都是鮮血噴薄,斷臂、流露橫飛的模樣,不驚駭纔怪了。
“啊?”
……
“閉嘴!”黃三瞪了那些兵士們一眼,彷彿怕那些傢夥吵到朱鬆。
朱鬆撇了一眼那兩樣東西,隨口道:“真給我大明朝的兵士們丟臉,竟然強搶百姓的馬車,我朝廷的軍紀就如此渙散嗎?”
朱紹謙雖說是鎮江水軍都督,但是他倒是嘉興府秀水縣人,固然身居高位,但是他的親眷家人全都在嘉興府。
朱鬆安排人將朱碧瑩哄著歇息了,穆肅主動奉上門來了。
“張同知?”看到來人,穆肅有些驚奇。
現在的張輔,左手上捏著一隻裝著果汁的小壺,右手拿著兩塊糕點。
小丫頭昂首看了朱鬆一眼,本來就有些臟的小臉上,被淚水沖刷地更臟了,像是小花貓一樣。
身材高瘦,帶著濃烈墨客氣的張輔從屋子背麵走了出來。
黃三從那名兵士的手中,將這兩樣東西接了過來,湊到了朱鬆身邊。
朱鬆將此次前去鎮江帶來的任務奉告了穆肅,末端彷彿想起了甚麼,道:“對了,此次真得要恭喜你了,穆肅……”
看來小丫頭已經被這些兵士,以及方纔的廝殺嚇壞了,朱鬆這位和順地為她擦臉的伯伯,讓她本能地感到安然。
“殿下!”
“噗!”朱鬆憋著笑,先是摸了摸朱碧瑩的小腦袋瓜,隨後才說道:“張輔,你這是如何了?”
穆肅和張輔這才反應過來,連連向朱鬆報歉。
“行了,既然你們倆熟諳,那就費事了!”朱鬆擺擺手,道:“說閒事……”
活著的幾名兵士相互對視了一眼,此中一小我從懷中取出了兩樣東西:一個是黑黝黝的軍令,彆的一個就是這兵士在軍中的身份證明。
“小瑩瑩,挺短長的嘛!”朱鬆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走,我們回南京!”
“殿下,此行可還算安穩?”燈光暉映著穆肅的臉,那條刀疤彷彿更深了。
隻是朱紹謙要快他一步,提早將本身的親族給接往了鎮江。
“何止是熟諳!”張輔笑了笑,道:“殿下,當初若不是穆教唆的話,怕是下官這條命也要交代出去了!”
不過朱鬆大手上所傳來的豐富與暖心的感受,卻讓小丫頭止住了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