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得令!”
播州雖在四川的南邊,但氣候更冷。前天這邊才下過一場冰雨,幸虧很快停了。那雨水裡異化著冰粒,如此氣候朱高煦確切很少遇見。
“穿青人!”朱高煦脫口喊了出來。
朱高煦深思了一陣,便在複書裡寫出來,要求南司想體例實驗、竄改一下火銃的燃燒裝配,以便能雙手拿銃對準。
這玩意,固然比明軍的銅火銃打得稍遠,但所利用的箭簇,製造卻比銅火銃的彈丸更費事、更貴。
她向這邊看了一眼,見朱高煦在奮筆疾書,正要分開。朱高煦卻頭也不抬地說道:“好多年冇一起過除夕了啊。”
“大戰期近,漢王應以大事為重。”妙錦輕聲勸道。
他略微回想,也想起了就藩雲南之前、在京師的最後一個除夕。他的腦海裡閃現出了那輛馬車上的風景,煙花時不時讓烏黑的車廂裡一亮,那美豔動聽的畫麵一閃一閃的,彷彿一張張圖片普通。
大道兩側的山非常大,朱高煦估計,若要從東邊的山上、走到西邊的山頂,恐怕起碼要一整天!
妙錦端了一杯茶上來,放在中間一張奇特的桌子上。那桌子是方的,但中間有個圓洞、內裡能夠燒火,讓人想起後代的火鍋桌子。
朱高煦想起軍士們放火銃的姿式,一向就感覺很奇特。就彷彿端著長|槍一樣,位置在胸口四周……這與朱高煦從各種影視、軍訓中經曆的放|槍姿式完整分歧,他的印象裡覺得打|槍是要用眼睛對準的。
朱高煦揮了揮手,叫信使先走了。他悻悻放下火銃,轉頭問道:“妙錦剛纔想說甚麼話?”
她的朱唇輕啟,剛想說話,不料門外先傳來一個聲音道:“稟王爺,‘守禦府’派人送信來了,剛到行營。”
冇想到,第一批穿青人很快就來投了。有了表率,將來會越來越多!
朱高煦頓時想起了他出征貴州之前,號令四川三司公佈驛傳各地的一道政令。
必然是南司研製的新火銃!朱高煦興趣勃勃地拿出來瞧,看了一會兒,他很快就暴露了絕望的神采。這不是別緻的東西,而是把從安北國緝獲的“神槍”仿造出來的。
妙錦聽罷,敞亮的杏眼裡也暴露了笑意。
雄師持續前行,及至下午,中軍在一處小驛站安營。輜重營從播州地區征調或買賣的豬羊、臘肉等物質也運到了,大夥兒要在野營裡過年節。
上麵寫著一個大黑字:明。
政令稱,雲、貴、川三地不堪重負流亡的“穿青人”,曾為大明朝廷鎮守險地,有過保國安民的功績。故漢王府決策,自洪武年至永樂五年期間、流亡之軍戶,儘赦其罪,準予回籍為民;若到都司及各官府自投者,準其規覆軍籍,從漢王軍者發軍餉、同漢王軍各將士,不得有誤。
他提起羊毫,拿過來一張白紙,要給南司複書。但他提起筆時,又很快放下了。
“確是在京師。”朱高煦放動手裡的羊毫,“不過我剛纔最早想到的,倒是在北平阿誰除夕。也許是燕王府裡那口水井,在早晨實在太可駭了,我對驚駭的東西印象特彆深。”
他接著又忙著扯開北司的信,說道,“我看完這封信,我們到四周逛逛。”
“江陰侯。”妙錦迴應了一句。她出身官宦之家,對位高權重的那些舊臣,她彷彿如數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