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高登上這座山坡，不再理睬耿浩，他翹首頂風，張望著西邊的氣象。

吳高轉頭看了他一眼，說道：“陳將軍看西邊，官道南北兩側都是大山，叛軍各營寨在中間的穀口內。老夫派了幾批人去瞧，大抵有兩萬多，或三萬步騎。”

吳高忙問：“有多少人馬？”

但是，此時官道火線的山間通衢，已經被叛軍占有……

或許吳高也曉得那麼大的山、內裡又有敵兵，標兵很難摸清狀況，他便又道：“另有個彆例，查清貴州城下有多少叛軍，便能猜測出真相。”

“這纔是最險之處！”吳高道，“若叛軍在山裡豎旗，想讓老夫覺得草木皆兵，老夫反倒不那麼擔憂了。但現在的情狀看來，叛軍彷彿很想官軍殺到山穀內、然後以兩麵山林的伏兵夾攻！”

耿浩非常乖地抱拳道：“是，大帥。”

“報！”一騎從大營中衝來，“大帥，標兵在南麵山穀裡、發明敵軍馬隊！”

柳升抱拳道：“吳公所言極是。”

就在這時，俄然一騎舉著軍旗趕來，來人上馬抱拳道：“稟大帥，叛軍前軍數個方陣被柳將軍擊潰，前麵的叛甲士馬全數向山穀中撤退了！”

吳高不動聲色道：“貴州城一向是顧家的人鎮守，現在我們雄師來援救貴州，他們不主動派人來通報軍情？”

“得令！”

“瞎整！”吳高罵道，“漢王南下的兵馬，我看最多十餘萬人。援兵哪來的十萬？再派人去探！”

大山之間頓時戰鼓齊鳴，炮聲震驚。吳高聽到馬蹄轟鳴、嘶叫，但霧氣昏黃，他看不清火線的狀況，便帶著親兵侍衛，騎馬趕到了前軍前麵，冒著炮彈親眼張望。

陳懋聽到這裡，彷彿感覺有事理，點了點頭。

柳升靠近後持續道：“這股敵軍陣法嚴明，進退有度，如此敗退乃成心為之！不然官軍要擊敗他們，隻能仰仗上風兵力，換上大營中的權勇隊以後，方能做到。”

陳懋立即站了出來，用等候的目光看著吳高。

武將道：“此中一個細作說有五六萬，另一個說有十萬！他們所言，旗號蔽道人馬如長龍、不見首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