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難之役”後短短數年，大明太宗天子前後用分歧的手腕、連續清|洗打壓建文舊臣。本來朝中的各|黨權勢，幾近已不複存在，隻殘存了少數投降的人。現在朝廷裡的文武、以及親軍各衛將士，豈能答應舊人捲土重來？

朱高熾本來覺得徐輝祖該辭職了，不料徐輝祖又沉聲道：“兵法雲，兵不厭詐。堂堂戰陣以外，輔以誹謗計，或能起到意想不到之效。”

朱高熾撥出一口氣，拿起麵前的奏章、向前丟了一下，“魏國公瞧瞧張輔寫的，與朕談談這份奏章。”

聽到這裡，朱高熾立即想起了建文朝對於本身的誹謗計，莫名其妙收到了建文朝的密信。當時朱高熾看破是計，頓時把未拆封的密信、信使一起交了上去，方逃過一劫。

吳高和何福都冇有說下去，埋頭想著甚麼。

朱高熾聽得幾次點頭。

高煦起兵前，便有細作探報，高煦要攻安北國。徐輝祖聽到後，當場就說探報是假的，斷言高煦不去四川就是去貴州！成果確切叫徐輝祖說中。

此時朱高熾不由思疑，當時的誹謗計會不會是徐輝祖出的主張？！不過朱高熾冇有再提舊事，若無其事地問道：“誹謗誰？”

不一會兒，剛從大同調回京師述職的江陰侯吳高，以及尚在五軍都督府任職的何福，二人率先來見徐輝祖了。

……徐輝祖從東暖閣出來，走上斜廊，徑直出乾清門。接著走了好久才過午門、承天門，回到他上值的五軍都督府，位於千步廊中間。

徐輝祖的目光從何福臉上，移到吳高身上、逗留在這裡，不動聲色道：“如有大功，向來是能夠補過的。”

朱高熾點了點頭，神采非常龐大，彷彿更加放心了，又彷彿麵有迷惑。

“沐晟。”徐輝祖道。

張輔在比來的奏章裡，除了對峙他“暫緩決鬥、圍困西南，恪守貴州、豆割雲川”的主張外，還用了很長一段筆墨抱怨……大略是說從雲南之南北上，地形龐大門路難行，雄師難以展開，常被馬隊襲擾糧道；又因缺糧“征用”各地土司的糧草，導致土司挾恨在心、常給叛軍通風報信，糧道更易被襲擾。

何福道：“魏國公老臣慎重，更有神助（城隍廟的先父），末將以為，魏國公是平漢將軍最好的人選。”

他稍作停頓，持續道，“臣覺得，顧成不日達到昆明、張輔雄師也進了雲南，當此之時南麵疆場不能放棄；官軍應順勢光複雲南全境，先將叛軍圍困在四川一地！

之前那些老兄弟出身都很好，見過世麵，哪像現在“靖難功臣”這些人？出身卑賤口無遮攔，德行更是良莠不齊，開口就說你是誰的人、我是誰的人，的確有辱那麼高的身份！

徐輝祖立即說道：“征安北國之戰，高煦所率西路軍主如果四川衛所軍戶；況瞿能竟在高煦軍中，投奔了叛王！瞿能之才，應非薛祿所能比肩。此敗幾在道理當中，聖上切勿太看重一次得勝。”

書房裡冷場了下來，大師冇有說得太透，但內心都明白如何回事。

故臣猜想，高煦會立即回攻貴州。”

“英國公沉穩不足，膽魄不敷。”徐輝祖語重心長地說道，“他在大略上還是差了點胸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