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薇的神采慘白,眼睛一陣失神,身子也不如何穩妥了。朱高煦忙扶住她的肩膀、撫著她的後背,郭薇的手用力抓著朱高煦的手臂。
四月初,郭家奴婢到了漢王府。這時朱高煦的家眷,連續已從大理回到了雲南府城。朱高煦便叫那奴婢去見了王妃郭薇。
沐晟點頭道:“慢!”
陳貞拿著一本卷宗過來,呈到了沐晟跟前。沐晟順手翻了一下,上麵幾近滿是用蠅頭小字寫的供詞,便問道:“奉告我成果。”
沐晟從石凳上站了起來,來回踱著步子,俄然又站在原地,轉過身來:“頓時把他送去雲南!連同這封信一起交給漢王。”
外人走了以後,朱高煦又把郭薇抱住,說著好話安撫她。
“為何大伯哥那麼狠心!姐姐一心一意對他,他卻如此對郭家……”郭薇的眼淚從臉上滑落,聲音哽咽,幾近泣不成聲。
徐韜道:“本將奉西平侯之命,將送張主事往雲南見漢王……”他說到這裡欲言又止,臨時改口道,“趁我們在驛站歇息,本將想奉告張主事,你那差事,得漢王決定。想辦好差事,路上便不要深思著逃竄。可明白了?”
信上寫著刑部尚書呂震的字。稱戶部尚書郭資有功於朝廷,今陷於漢王之手,請派官員前去談判,並赦免漢王府左長史錢巽等人。上麵落款有呂震的名字以及印章。天子硃筆批覆:準奏。
“真的是如許麼?”郭薇望著朱高煦,忙又道,“家父毫不會做那種事,姐姐也不是那樣暴虐之人!郭家必定被冤枉了!”
沐晟聽罷,決然說道:“此案到此為止!將卷宗送給徐韜,叫他一併送往昆明。”
“話不能說得如此刺耳。”張鶴皺眉道,“鄙人那裡是在教唆?不過是據實而言!聖上還金口玉言許下信譽,隻要西平侯迷途知返將功補過,之前的事定既往不咎,仍封西平侯為國公。西平侯受漢王蠱|惑,一時出錯,亦是情有可原……”
沐晟道:“我哪曉得?”
徐韜道:“叫他出去問問。”
“秋後處斬須得天子硃筆勾畫,大哥不會勾畫的。”朱高煦好言道,“你父親並未與我串連,這事我必定能肯定!如果我大哥隻是猜忌他,最好的做法是暗中監督,而不消急著栽贓罪名。”
“我姐姐呢?”郭薇顫聲問道。
徐韜拿出了一隻信封,上麵的漆封已經破壞,信也扯開過。沐晟接到手裡,問道:“韋達開的信?”
張鶴點了點頭,沉吟不已。
奴婢冇有手劄,但熟諳郭薇。他一身風塵仆仆,急著稟報導:“錦衣衛批示使譚清、大理寺卿薛岩、刑科給事中耿通帶著錦衣衛甲兵到府上抄家,抓走了仆人!數今後三司法科罪,說我們家仆人通敵漢王,曾密令貴州守軍千戶陸璋,放漢王軍上城!朝廷定了仆人極刑,秋後處斬!郭家舉族,則將被放逐遼東……”
徐順拜道:“小人辭職。”
冇過量久,沐晟軍左副將軍徐韜單獨走了出去。他抱拳執軍禮,然後靠近了低聲說道:“侯爺,來的人是戶部主事張鶴,傳聞是刑部尚書呂震的半子。此人不走湖廣,卻從陝西過來,在廣元空中上被韋都督的人先抓住了。”
他接著揮手道:“你下去罷,叫王貴給你安設住處,先歇著。”
驛站的官吏差役幾近冇有變動,還是領著俸祿。四川佈政使司發了份邸報,奉告大夥兒,各級官員隻消順從佈政使司政令,符合大明律法。在其位謀其政者,不必擔憂餘下諸事;違背政令者,對比大明律嚴懲不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