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廣孝又語重心長地說道:“如果冇有郭資先在山東撥軍糧分給饑民,在山東、山東!甚麼‘仁聖天子’的話就僅僅隻是流言流言,不敷為道。此事最是有口莫辯之處,便是確確實在有這件事,你如何辯?”
張氏便在房間裡“嘰裡咕嚕”地和世孫說了很久的悄悄話。
朱棣低頭一看,上麵歪傾斜斜地寫著四個字:功德千秋。
“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蘿兒倉猝跪倒在地,伸手撿起金簪,忙拿脫手帕擦拭。但她真的不曉得究竟那裡錯了……
姚廣孝遞來一個眼色,袁珙便附耳過來。姚廣孝小聲道:“事關太子之位,你們不但不能進言,就算聖上問起,也不要說得太清楚了。不能太急進。”
……
張氏看了銅鏡裡一眼,又指著銅鏡裡的丫環道:“你還笑?是不是瞥見蘿兒被罵你很歡暢?”
世子府裡,給世子妃梳頭的丫環一向都是蘿兒。
朱瞻基開口就嚷嚷:“先生教過孫兒的,意義是,因有皇爺爺管理天下,百姓纔有飯吃、有衣穿,一千年後的子孫也能享皇爺爺的福澤。”
蘿兒立即出門去了,不一會兒,身穿黃色小袍服的朱瞻基就被牽動手進屋來了。張氏看了一眼門口,蘿兒立即號召統統奴婢退出。
“有請。”姚廣孝道,古板的木魚聲總算消停了。
蘿兒模樣兒普淺顯通,倒是心靈手巧、做事細心講究,還很能察言觀色,深得張氏之心。世子妃張氏一天冇有蘿兒服侍,就會感覺渾身都不舒坦。
不一會兒,身穿團領袍服的袁珙便走進齋房,木門頓時被人掩上了。袁珙一邊施禮,一邊迫不及待地說道:“上午的事兒,道衍大師可知了?”
“慢點!”朱棣見孩兒臉上天真的笑容,沉重的心境也彷彿變得明朗一些了,“孫兒手裡拿的甚麼東西呀?”
袁珙聽罷一副如有所思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