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往裡走，很快便瞥見那天子寶座上空空如也。兩邊有一些燒焦的屍身，燕王上前細心一一察看，那些人的手全都今後，明顯死之前是被綁著的。並且從骨骼、個子上看，很輕易就能發明幾近都是婦人的屍首。

朱能、邱福、張輔三人搶著上來抬屍身。燕王又道：“這屍首一旦被人靠近，就會有蹊蹺。道衍和金忠去弄一具像樣的，換了再入殮。”

燕王頓時止住了哭聲，滿臉漲|紅瞪著朱能。

那身影半晌後便衝到跟前，悶聲道：“天子安在？”

那人丁齒清楚地答道：“下官楊榮。彼時朝廷奸佞當道，殘害忠良、宗室，下官等反對削藩，全被打壓不得翻身。若非王爺清君側，我大明朝廷將陰霾蔽天！”

邱福的聲音笑罵道：“閉嘴，朱兄懂個啥？這姓楊的官兒，定然在朝中本就不失勢，也冇機遇爬上來了，乾脆上書反對削藩，搏一把王爺得勝。楊榮，你說我猜得對不對？”

馬氏悄悄撫平身上的袞服禮袍，抿了一下硃紅的嘴唇，將雙手放在了兩邊，挺胸俯視著空曠的大殿，但雙手卻在微微地顫抖。

燕王直起家，皺眉與姚廣孝麵麵相覷。

寺人躬身道：“奴婢謹遵懿旨。”

朱高煦頓時丟下她，說道：“陳大錘，看好皇後！全軍救火！”說完一溜煙就跑了，身上的重盔甲撞得“叮叮哐哐”直響，彆人卻彷彿身輕如燕。

寺人們跪伏作拜，哭道：“奴婢等恭送娘娘！”

在寺人宮女的簇擁下，大轎抬到了奉天殿外。馬氏走進大殿時，四周已經堆滿了柴禾、稻草。

燕王點頭道：“俺記著你了。你去查查有哪些被打壓過的人，都寫成名單遞過來，俺立即叫吏部給你們升官！”

燕王策馬到一隻大缸前站定，中間的金忠頓時拿著一塊布巾，俯身進大缸裡打濕了、雙手遞給燕王。

馬氏指著他懷裡的孩兒道：“你看好文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