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城的縣學名叫龍光書院,位於縣衙以東,靠近東門的處所。
“哈哈,是吾輝兄台端光臨,真是令鄙書院蓬蓽生輝啊,快請出去吧。”吳之誠熱忱地聘請著方孟縉。吳之誠的字叫日謙,方孟縉的字叫吾輝,這二人都是讀書人,為了表現相互之間的密切乾係,便相互以對方的表字相稱了。
吳之誠冷冷地說道:“要向我請教題目,起碼你要拿出一些才學,證明你值得我指導吧?蘇昊,你感覺你有能讓我情願教你的才學嗎?”
“日謙先生,蘇昊固然年幼,詩書方麵也另有些完善,但在打井一事上,卻還是有些奇特成就的。他曾得一佛郎機布羽士指導,精通夷人的格物之道。前日在折桂鄉曾勘察五個井位,皆打出好井,韓大人恰是因為這個,才聘他當了工房師爺。”方孟縉趕緊把蘇昊的名譽事蹟向吳之誠說了一遍。
書院得名龍光,這兩個字也是很有來源的。初唐才子王勃撰的《滕王閣序》中,有“物華天寶,龍光射牛鬥之墟”一句,此中的龍光,便是指代豐城。
“工房師爺?”吳之誠高低打量著蘇昊,“我隻傳聞過錢穀師爺、刑名師爺,甚麼時候出來個工房師爺了?另有,這位蘇小師爺彷彿是秀纔出身吧,不知是那裡的秀才啊?”
蘇昊到龍光書院來過的次數很多,疇前書院的教諭叫顧可耕,是一個馴良可親的老夫子。蘇昊每次過來向他就教,他總能給蘇昊一些指導,不過,鑒於蘇昊的資質平平,這類指導能夠起到的感化也是非常有限的。
“窗外可有雅客?”吳之誠在屋裡講得正來勁,俄然見到窗外人影閒逛,便高喊了一聲。
聽到蘇昊與吳之誠的對話,特彆是聽到蘇昊說本身是最末一名,上麵的很多門生撲哧一聲便笑了出來,有些門生乃至還很誇大地收回“哈哈”的聲音,以示對蘇昊的鄙棄。
方孟縉搖點頭道:“不是文書的事情,而是當下全縣最緊急的事情,打井。”
蘇昊明白方孟縉的意義,他再次站起家來,對吳之誠行了個禮,說道:“吳先生所言甚是,門生本來也隻是一個末流的秀才,豈敢在大儒麵前張狂?門生欠聞吳先生博古通今,才高八鬥,此次隨方師爺到書院來,實在是想向吳先生請教一些題目的。”
方孟縉道:“方某豈敢消遣日謙先生,我向你借門生,並非去挖井,而是幫著我們這位蘇昊小哥勘察井位。日謙先生,我向你先容一下,這位是蘇昊,是知縣韓大人新聘的工房師爺,是專門賣力打井一事的。”
方孟縉嗬嗬笑著,走到門邊,向吳之誠見禮道:“是方某聞得日謙先生高論,不由手之舞之,足之蹈之,滋擾了先生講課,恕罪,恕罪。”
方孟縉見地過蘇昊清算工房那些吏役的手腕,此時見蘇昊對吳之誠的挑釁並不焦急,認定蘇昊必然有反擊的手腕,乾脆把蘇昊推了出來。蘇昊如果能夠佩服吳之誠,當然是最利落的事情。萬一蘇昊與吳之誠爭論不下,本身再做調劑也不遲。
龍光書院占地近百畝,一進門就是前麵說的那座宋朝文廟,文廟兩旁有左廡、右廡、設衣亭、規戒堂等,再今後是六經樓,也就是當年的圖書館了。講堂位於文廟的東邊,再往裡,另有讀書室和會膳堂等修建,與後代的一座小範圍學院也差未幾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