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故呢？”蘇昊驚道，生靈塗炭這個詞，可不是隨便胡說的，開個礦，如何至於弄到生靈塗炭的境地？

“這也算是楚人無罪，懷璧其罪了吧？”蘇昊現學現賣，把方纔彆人說他的話，用來描述麵前的事情了。

韓文苦笑道：“要提及此事，還得算到你改之頭上啊，都是因為你太無能了，所覺得本縣招來如此費事。”

“老戴，出甚麼事了？”蘇昊走進工房，對戴奇問道。

戴奇一拍大腿，對中間的衙役謝思誌說道：“老謝，你看我說對了吧，公然是常公公！”

“蘇師爺，你是不曉得啊，唉……”戴奇說了半句，便停了下來，隻是點頭感喟不迭。

蘇昊剛纔在工房看到吏役們一個個都低頭沮喪，便是因為他們預感到本身名下的錢要被常蕪搜颳走了。

主薄王鳳韶道：“朝廷派到江西來的寺人，有正副二人。正使是李興李公公，倒是一個心慈麵善之人。副使就是這位常公公，是個笑麵虎。他常常直接前去各府縣去催促開礦收稅，所到之處，必是生靈塗炭啊。”

“常公公提出甚麼要求了？”蘇昊問道。

“這倒是一個冠冕堂皇的要求啊。”蘇昊道，“如果是如許一個要求，縣尊倒也不必憂愁。豐城煤藏浩繁，門生辛苦一下，多去探幾個煤藏出來，開些煤窯，交點稅給那常公公，也就罷了。”

“唉，苦啊！”謝思誌長歎一聲，“我們豐城慘了。”

蘇昊說到這，冇有再說下去了。他不曉得當著眾位官員的麵，說一名寺人的外號，是不是合適。縣丞王奇替他說了出來：“他的外號叫無常，就是專門管索命的阿誰。”

戴奇這才丟開裝神弄鬼的模樣，說道：“蘇師爺，你可曾傳聞過礦監嗎？”

“實在不可，也隻能勸說縣裡的富商大戶樂捐了。”典史王一學道，“這真是無妄之災啊。”

處所官員因為驚駭常蕪的yin威，就不得不想方設法去籌錢來交稅，這些稅金，終究天然是隻能分攤到處所上的商戶和農家頭上的。為了製止激起民怨，處所官常常還得從官衙本身的開支裡挪出一部分錢來充作所謂的礦稅，這就使得官衙裡的吏役們的支出都要遭到影響了。

“各位同僚，剛纔常公公前來講的事情，大師都曉得了，改之還不清楚。吾輝啊，你向改之先容一下吧。”韓文說道。

“謝縣尊。”蘇昊承諾著坐下了。

蘇昊跟著李興來到縣衙的二堂，二堂裡除了知縣韓文以外，另有縣丞、主薄、典史三人，以及正牌師爺方孟縉。李興把蘇昊送進門以後，便退了出去。蘇昊向世人彆離行過禮，韓文指了指一個位子，對蘇昊說道：“改之啊，坐吧。”

趕情這縣衙裡還真是來了一個無常，蘇昊不由為本身的預感而感到高傲。但是，一個礦監如何會變成無常的，蘇昊還是弄不明白。

朝廷派到江西來的兩個礦監中，正使李龍是個比較講原則的人，不太胡作非為。但副使常蕪則分歧，他常常巧立項目地下到各個府縣去，催促處所官開礦交稅。如果你不把稅交上來，那麼他就冇完冇了地騷擾你，乃至帶上錦衣衛，以各種莫須有的罪名逮捕處所官員。

蘇昊道：“他們說，有個甚麼常公公在和韓大人說事，閒人不得打攪。這常公公……莫非是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