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廖一明並不急於要去拆穿荷官的千術,遵循李贄他們的安排,他必須讓賭坊停止充分的演出。現在高利貸販子已經露麵了,各種坑人的條目也已經白紙黑字寫出來了,到了找茬向賭坊發難的時候了。
荷官道:“那是天然,我是荷官嘛。”
莫三也怯生生地說道:“呃……胡掌櫃,你能不能像剛纔乞貸給這位張兄弟一樣,也借給兄弟一點銀子?”
絡腮鬍回過甚對那放貸的胡掌櫃說道:“胡掌櫃,你看這位兄弟現在手上有點寬裕,你是不是也幫他一把?”
“甚麼意義?”荷官驚奇地問道。
“那你是不籌算下注了?如果是如許,那費事客長讓開位置,下次籌到錢了再來玩。”荷官說道。
“客長,這賭場上的事情,勝負自有天定,我也冇體例啊。”荷官裝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說道。
“那是你有朋友能夠乞貸,我……”莫三吞吞吐吐地說道。
“這如何能夠?”荷官愣了一下,倉猝否定道。
廖一明道:“荷官出千,也能算數?”
熊民仰等人少不得要冒充與莫三再爭論一番,莫三彷彿是鐵了心,就是要乞貸。那胡掌櫃在一旁冷眼旁觀了一陣,等莫三說得非常必定了,這才悠悠地說道:“老哥,你要乞貸倒是能夠,但是你總得拿點東西來押吧?”
“我……我已經冇本錢了。”莫三用顫抖的聲音答道。
“我……”莫三躊躇不決了,像是被熊民仰的話給嚇住了普通。
“如何,你這盅子由誰搖,還能搖出不一樣的成果?”廖一明淡淡地問道。
“啊?!”莫三眼睛瞪得老邁,“怎怎怎……如何會輸了呢?我不是一向都在贏的嗎?”
胡掌櫃道:“冇帶著倒無所謂,你隻要寫個條,畫個押,我就認。”
熊民仰恰到好處地說了一句:“三哥,我們已經冇錢了,還是回吧。”
“既是冇不同,何不讓我替你搖幾把呢?”廖一明說道,眼明手快地從荷官手裡奪過了骰盅。荷官成心上前掠取,卻被隨後跟上的尹國賢給攔住了。絡腮鬍和胡掌櫃見狀,也都是愣住了。
荷官道:“下注之事,勝負各安天命,我可不敢給你包管。不過,這位兄台說的事情,我倒是見過很多,有些客人本來一向手氣不順,借了點錢今後,風水就轉過來了。”
“這……”莫三躊躇著站起家,卻並不挪窩,眼睛隻在那張姓的絡腮鬍以及胡姓掌櫃之間遊移著,一副欲說還休的模樣。
“甚麼昌隆賭坊,清楚就是搶錢的處所,虧我還在這玩了這麼久。”
廖一明好整以暇地從骰盅裡把幾枚骰子抓起來,在手裡悄悄地把玩了一番,然後把它們扔回骰盅裡。他學著荷官的模樣,把骰盅舉起來搖了幾下,然後往桌上一扣,喊了一聲 “大”,揭開骰盅一看,骰子的點數公然是“大”。
莫三撲通一下跌坐在身後的凳子上,兩眼發直,嘴裡喃喃地說道:“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
廖一明道:“這麼說,你搖的就算數了?”
荷官不曉得,廖一明在插手勘輿營之前,也曾在淮安那邊的賭坊裡做過雜役,對於賭坊裡的各種千術多少有些體味。剛纔,他躲在莫三身邊,一向都在諦視著荷官搖骰盅的伎倆,他確信,這些骰子內裡必定有題目。
“各位,各位,彆聽這幾小我的!”絡腮鬍也顧不上再裝賭徒了,他跳上一張賭桌,對世人喊道:“這幾小我是來砸場子的,這枚骰子是他們本身帶來的,底子就不是昌隆賭坊的骰子。昌隆賭坊家大業大,哪有出千的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