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刀不但砍傷了阿術,同時也砍破了阿術的鬥誌。
在朱祁鎮天子氣勢的威懾下,他高壯的身軀刹時矮了幾分,大氣也不敢喘:“是......是。”
不待他恭敬請命,朱祁鎮先發製人,佯裝驚呼:“哎呀!阿術但是朕的好兄弟,王將軍這般對待他,恐怕有點說不疇昔吧?朕是叫你跟人家講理,你怎能脫手?”
然後神情寂靜,問向張輔:“照實答覆!”
朱祁鎮拱了拱手,麵帶敬意,道:“我朝太祖冇做過?”
張輔更是麵帶難色,提心吊膽。
朱祁鎮悄悄一指阿術:“可現在有人誣告君父,你身為人臣,莫非不想做些甚麼?”
加上前幾天頻頻傳來敗報,以及方纔所見的那些滿目瘡痍士卒,他已暗自思疑朱祁鎮是敗逃,可剛纔朱祁鎮宴席上侃侃而談,清楚是一副勝利者的嘴臉,要跟朱祁鈺彙報得需證據,是以他想再探個清楚。
此事牽涉皇室顏麵,他說話得意掌控好分寸。
這不但讓阿術更加目空統統,更讓阿術心生一種獨孤求敗的落寞。
“你找死!”
他老眼一睜一閉,已有了打算。
薑維但覺口中甜美苦澀五味雜陳,嘴角已然冒出鮮血,但藉著他一腳之力,剛幸虧刀身打仗朱祁鎮右臂的頃刻緊握在了手裡。
“皇上三思啊!”
一向蒲伏向前的王甫不由膽怯,可要在抗旨和對於一個外族人之間做挑選,他當然偏向於後者。
握住半截彎刀的同時,薑維回身就是一刀劃過。
老成慎重的張輔現在也看清了情勢,也作壁上觀笑道:“王將軍公然是初生牛犢,你可知你打的但是兀良哈衛數萬鐵騎的統帥?”
王甫見能撿條命歸去,忙夾著尾巴一起小跑分開,好似恐怕朱祁鎮懺悔。
此次,他單身一人。
阿術嗬嗬笑著走到朱祁鎮身邊,神態甚恭道:“您還是早點定下犒賞之物,末將等人待夠了也好歸去交差!不然,全軍無統帥,末將怕兒郎們會做出甚麼違逆的事。”
他仰仗一身霸道武力,到處打抱不平,在兀良哈衛所口碑極好,年紀剛過二十便領軍出征,自他引領的軍隊從無一敗,如此十多年疇昔,他在軍中保持的各種記錄仍舊無人突破。
啪!
世人紛繁闊彆王甫,一個個朝張輔行去。
朱祁鎮打了個響指,門外立馬閃出百餘禁衛軍。
王甫此次一步登天成為居庸關守將,雖一向巴結有術,但對朱祁鎮的昏庸也是聞名已久。
可他冇想到突破本身孤寂落寞無敵夢的竟然隻是一個冇任何名譽的大明小將,並且短短一天就給他敗了兩次。
這話從天子口中說出固然霸斷氣倫,但現在甚麼情勢,張輔心知肚明,倘若鋌而走險讓兀良哈三衛背叛,加上之前的瓦剌也先,以及作壁上觀的韃靼部一起攻打大明,大明危在朝夕。
阿術大怒欲狂,揮刀而起,刀風駛過就連朱祁鎮也突然打了個冷顫。
說話間,環顧向阿術等三人。
王甫頃刻間神采煞白,戰戰兢兢有些不知所措。
眼看情勢不妙,王甫忙跪在地上向朱祁鎮告饒,不竭在臉上扇著耳光,苦苦祈求道:“皇上,老將知錯了!”
朱祁鎮緩緩踱步,冷嘲道:“朕的江山豈是你說來就來,說走便走的!”
阿術肝火中燒下,持刀的雙手竟然放開,緊接雙掌也並作一處,與薑維的雙掌幾近並在一處,二人同時用力,隻聽“鏗鏘”一聲,刀身戛但是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