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長劍快速從空中躍入他手中,他緩緩踏步走到和尚麵前,目露悲色:“盛極必衰,你們也未逃過厄運!先有寶象和尚被皇甫謐斬於江南道,後有鈴音菩薩孤行天山,偌大個紅教,龍樹啊龍樹,你門下弟子為反對蒙古鐵騎儘皆慘死,你如何就心甘甘心給也先當一條狗了?豈不聞中原有句話叫做與虎謀皮?”
朱祁鎮驚奇地低下頭,似在合計甚麼。
那高大背影淡然一笑,接著哈哈狂笑起來:“戔戔一番外蠻子,方某如何瞧他的上?讓你滾便滾,那裡這麼多的廢話?”
朱祁鎮道:“大抵因為有朕吧!”
禁衛軍統領大駭,忙道:“先生,你是來幫我們的呀!”
那男人話語降落,再道:“糧草軍需,十萬兵馬,我幫你!”
他信手丟給龍樹和尚一紙信箋,淡然回身拜彆。
其他禁衛軍將士見狀,不由淒然掩麵,大家自危。
周遭兩指微微用力,藥瓶刹時化為齏粉,旋即嘲笑,箭步分開。
世人猜想紛繁,卻見禁衛軍統領舉頭挺胸走來,這才讓出一條路。
朱祁鎮怔怔坐在地上發楞,心道:“此人到底是誰?”
甚麼?
朱祁鎮並不曉得來人是誰,隻感覺性子古怪,是個不好服侍的主:“何事?”
朱祁鎮固然在居庸關力挫兀良哈三衛,但在浩繁文官眼裡,他還是阿誰專斷專行的廢料,如果要從底子處理,他還是得正麵打敗瓦剌才行。
那高大背影向前走了一步,隻見黑衣人雙腿一屈,臉上神采猙獰,最後咚的一聲跪了下來,旋即他興意闌珊一腳踢出兩截東西,安穩落在黑衣人懷裡。
“是你救了朕?”
朱祁鎮微有怒意,正自四下張望逃命時,卻聽那高大男人用降落雄渾的聲音問道:“何為天下?”
高大背影哼地一聲嘲笑,反手一掌打出,黑衣人的頭巾頓時轟但是裂,隨之暴露一顆圓咕嚕嘟的腦袋。
那男人麵色緩緩慘白:“回絕和親,死守居庸關!”
那男人怒斥一番後,神采凝重道:“似你這等廢料,我舉手投足便能叫你去死,不過在此之前,你需為我做一件事。”
黑衣人望著懷裡的兩根斷指,額頭盜汗層出不窮,抬目望去,目眥儘裂:“你是誰?”
那男人陰鷙目光頓時襲來:“詳細點。”
……
周遭聞聲辯位,接下藥瓶打量了半晌,笑道:“這是甚麼?”
禁衛軍統領板著一張臉鄙夷地瞥了眼地上跪立的和尚,驀地一哼,轉頭向身形高大的人物拱手:“剛纔幸遇先生脫手,我等才氣活命,不知……”
那男人狂笑道:“因為你?二十萬雄師死於非命,你有臉說因為有你纔有天下?”
禁衛軍統領自恃內家工夫還算能夠,可與來人一比,真是天上地下。
身形高大的男人負手走到和尚麵前,右手驀地伸開,感喟道:“昔年元庭兼併中原大地,導致北方蠻族得空昌隆紅教,龍樹高僧、寶象禪師、鈴音菩薩,一時多少豪傑!”
那黑衣人微微一愕,右手鬆開長劍,隻待世人放鬆警戒時,雙掌驀地向懷裡擒拿的一名禁衛軍頭顱拍去。
禁衛軍初見他的本領時,無不敬慕感激,可當聽到周遭要放掉大敵,頓時群情激憤,可當他們曉得周遭言語、行動過火,刹時就是霜打的茄子普通蔫下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