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瑛眯著眼睛打量黃珂。文武不相屬，陳瑛對黃珂不熟諳，辯白不出他的態度。

“遊樂場開業時我曾見過那人。那人是東宮足球隊的。”

得知他調任山東按察司副使賣力天津，老友楊廷和寫信，讓他關照熟行廠的寶船。寶船上除了占城國的糧食，彷彿另有彆的首要的物質。

趙虎氣勢洶洶地從寶船上跳下。巡鹽部院胥吏一口咬定寶船私運私鹽，蹦躂到趙虎麵前，對峙要上船查抄。

自從京師搬到北京，具有特彆軍事職位和咽喉要道的天津，是僅次於南北兩都的多部分擔轄地。這裡設有天津衛、戶部分司、天津兵備道、天津巡撫、鹽運都司、巡鹽部院、海運總兵等部分。

跟著他的話音落下，護航隊把霰彈槍槍口對天，齊聲扣下扳機。“砰砰砰”的巨響好似打在巡鹽部院衙役們的身上，無人敢上前半步。

披髮濃濃浩然正氣的王綬提出的建議，引得在場世人附和。這是措置此事最好的體例。

趙虎讓人從船上搬來太師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睨視港口世人。“明天老子把話撂在這，除了熟行廠的人，誰敢上船殺無赦！”

“批示使大人，寶船領頭的您熟諳嗎？”黃珂扣問天津衛批示使陳瑛。陳瑛是天子的親信，他的孫子是東宮侍衛，在河套跟從太子擺佈。

一時之間人滿為患的港口鴉雀無聲。太皇太後七十大壽將要到來，天津港比昔日更加繁忙。

黃珂眼神一閃。天津固然離京師很近，可巡撫來的太快。算算時候，奏摺應當剛送到京師纔對。

山東按察司副使黃珂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港口來回踱步。

一時候，各種猜想在人群中漫衍。

陳瑛收到寶船射出的求援信號，親身領兵救濟。消弭港口上的威脅，天津衛功成身退，隻留下千把兵士保持次序。

“監察禦史王綬，曾多次上奏要緝拿程敏政下獄。怕是來者不善。”黃珂低聲奉告批示使陳瑛。

“難怪看著眼熟，本來是趙虎！忻城伯世子剛過世，他應當是返來奔喪的。”

本來猜想熟行廠真的私運私鹽的人，聽到這話慚愧難當。太子殿下從韃靼人手裡奪下河套，龐大的軍費開支全由熟行廠自行處理。就算真的私運私鹽又如何？再說了，那是太子殿下，能叫私運嗎？如果船上真有鹽，很快就有鹽引從京師送來。

世人的喉嚨好似被一向無形的大手掐住，個人失聲了。

黃珂從懷裡拿出楊廷和的私信：“介夫與我訂交十幾載，寶船的首要性鄙人略知一二。”為了以防萬一，他出門前帶上這封信。

這事背後的水深著。熟行廠是太子的，也是弘治帝的。巡鹽部院在地上能耀武揚威，可要找熟行廠的茬，分量遠遠不敷。

大明國庫一半的稅收來自於鹽稅。大明律規定，‘除謀反外，罪莫大於發賣私鹽，格殺勿論’。

指責熟行廠發賣私鹽，用心叵測！

“這件事很奧妙。”

在吃瓜大眾紛繁指責時，白花花的鹽從王綬的衣袖中灑出。

頃刻間，胥吏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兩行鼻血從打歪的鼻子裡流下，看得好不慘痛。

港口一片嘩然。太子侍衛竟敢公開毆打天子任命的天津巡撫！

“一群娘們！”趙虎大拇指朝下，鄙夷地說，“我會建議太子殿下把你們調到北方直麵韃靼人。讓你們把身為男人漢大丈夫的膽量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