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奔於肇慶梧州之間,求兵而不得,求餉亦不能,唯有病魔侵襲,不期而至,臣恐光陰未幾,唯恨萬死不死之身不能為皇上儘忠於疆場.......。
他趙銘道麾下確切果斷抗清,但忠貞營亦是如此,如果自相殘殺,真是我大明之害。”
“郝將軍,郝將軍,快些來看,那個來了?”蕭如韓快步走進了大帳,對郝永忠喊道,郝永忠搓了搓眼屎,說道:“如果我家那老孃們,讓她歸去就是了,老子又冇在內裡胡搞瞎搞,她乾啥呀,整日不讓我安生,讓她滾蛋,滾蛋!”
“爹,吃用些吧。”堵世明擦了擦淚水,說道:“現在局勢如此,非一人可迴天,您若不保住身子,朝堂終隻是宵小所據,而皇上........。”
堵世明不敢坦白,說道:“是前日來的那李將軍所贈,父親不見他,他在書房外站了半日方分開,聽到父親咳嗽,先是找兒子問父親病情,又是找了前些光陰為您看病的大夫,送來了燕窩這些補品,說給您用的。”
書房裡,一個乾癟的老頭正在奮筆疾書,不時還咳嗽兩下:臣受命以來,罪大孽重,不複自諒,擬再合餘燼,少收桑榆,然調兵則一營不發,朝堂有雲:堵閣臣有兵,豐其羽翼。索餉亦一文不準,朝堂有雲:堵閣臣有餉,則資去號令也。如此這般,臣如窮山獨撫,坐視國土淪喪,西南腥膻。
堵世明當真說道:“樊誌敏說,魏王北伐,不但光複了陝甘,還打進了中原,委任了山西總督,在黃河兩岸大敗清軍,現在魏王麾下新軍主力都在洛陽,已經鏖戰了數月,在洛陽旁的周山立下大營,屯兵恪守。
現現在,湖廣藩鎮和惠藩節節敗退,全然不是清軍敵手,若想保我大明江山,還是要靠魏王一脈呀。”
而清軍則從山西、直隸、都城和中原抽調兵馬,足足有十數萬圍攻,倒是毫無效果,在周山大營工事前頻頻受挫,光是被殺的清軍就有一萬五千人,此中真虜很多。魏王分開火線時最後一戰,是在函穀關,兩麵夾攻,破了清軍的圍困,僅僅是函穀關一戰,就毀滅清軍一萬三千餘,固然滿洲八旗未幾,但八旗漢軍右翼已經全軍毀滅了,那李國翰都是他殺身亡。”
堵胤錫長歎一聲,說道:“也罷,也罷,即使是死,老夫也不該死在這裡,該死在朝堂上,死在那些奸臣賊子麵前,老夫倒是要看看,身故以後,是否真可化為厲鬼,若成厲鬼,殺儘然奸賊.......。”
堵世明皺眉說:“如果是如許的話,魏王真若來梧州,父親也是不見嗎?”
堵胤錫微微點頭:“這段光陰很多聽到陝甘動靜,但也是不清不楚,真真假假的,樊家子去過陝甘了,必定是曉得詳情的,他如何說與你的?”
這段光陰,堵胤錫深感在朝堂爭辯畢竟是無用之功,就算辯論出個成果,也於事無補,唯有複興軍隊,出戰湖廣纔是實事,是以他來往於梧州與肇慶之間,在肇慶求餉在梧州求兵,但都是求而不得,肇慶為惠藩所據,一毛不拔,而梧州的忠貞營對他也很絕望,恰逢忠貞營李過病故,全營將士以此為來由不肯出兵。
堵胤錫擺擺手:“罷了,罷了,不要說了,趙銘道如何功高,都並非為我大明所立,瞿式耜說的冇錯,大明一定會亡於滿清,定會損於魏趙。”
堵胤錫感喟一聲:“吃又何用......。”看著奏疏上的字,氣惱拍打:“寫又何用呀,局勢已去了,局勢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