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容藩聽二人說著,纔是完整明白,王應雄不是被趙銘道騙了,而是被趙銘道拿住了,兵戈要仰仗趙銘道,軍餉一樣要仰仗趙銘道,趙銘道現在是刀把子和荷包子兩手抓,兩手硬,眼下戰究竟際就是他說了算。
趙銘道說:“一是誹謗之策,二是反戈之計!”
朱容藩也是訝異趙銘道的多謀和博聞,卻也不想誇獎於他,直接問道:“那反戈之計呢?”
當時何洛會被柏永馥捉了去請賞,滿洲八旗和培州、永寧兩鎮也情願投降,但如果就這麼降了,川黔兩省軍鎮還是甚麼都撈不到,在納降的時候,不知誰點了炮,讓俘虜炸了營,各鎮軍頭心領神會,說清軍詐降,四周擊殺擒拿,好好的逼降變成了剿除,兩省軍鎮得了近萬人頭和俘虜,鉚足了勁要把王應雄手裡那五十萬兩銀子全弄到手,他們卻不曉得,隻要五萬兩,還早就分賞結束,其他都是沙子和磚頭。
“川東、川南和貴州另有很多兵馬,各地督撫也來塘報扣問援助之事,一定不能湊齊十萬雄師!”王應雄有些不斷念,當真說道。
趙銘道笑了笑:“如果以這個標準,莫說十萬,二十萬也一定不成能,可督師大人,糧餉安在呢?您彆忘了,川黔兩省的王師對欠餉和賞銀但是翹首以盼呢。”
“如平虜侯所言,眼下的仗是不打了麼?現在不打何時打?朝廷可籌措不來如此多的軍餉,若如平虜侯所言,吳賊將禦西營逆賊南下,清軍兵馬翻倍,到時該如何?”朱容藩問道。
“好好好。”王應雄撫掌而笑,想不到趙銘道所打算的不但一層,單單是贖買俘虜就能玩出很多花活來。
趙銘道微微點頭:“暫無竄改,但今後不定有變,督師大人容稟,此番韃虜由陝西南下巴蜀,破西營,渡長江,直驅滇黔,統統兵馬都是中原、甘陝收用的順軍和王師背叛所部,另有兩部未曾動用,一者為西充破西營整編之軍,西營號稱五十萬,雖是虛數,但十萬男丁還是有的,略加整備就是幾萬兵馬。
“哦,哦哦哦,嗬嗬,平虜侯談笑了,使得,使得,本官這就寫來。”王應雄對趙銘道的吹噓非常受用,笑嗬嗬的去寫信了。
桐梓之戰,大部分功績都被瓊州和川南兩鎮拿走,兩鎮也吃下了山穀當中兩白旗和四鎮綠營的擄獲,冇向王應雄再要恩賞,可川黔其他軍鎮既冇兵戈甚麼也冇獲得,卻在逼降何洛會時候耍了手腕。
而趙銘道則低頭,他剛纔說的話略有誇大,比方吳三桂所部,五十三個牛錄能夠抽一萬兵,但吳三桂絕對冇有都帶來全數兵丁,畢竟他這個平西王還隻是滿清一偏將,還未到厥後封藩鎮守的境地。
王應雄感喟一聲,說:“與其當時退,不如此時就退。”
“不急不急,下官另有幾招奇策,雖不敢說破虜大營,但誹謗韃子,迫使其退兵還是做的到的。”趙銘道笑嗬嗬的對二人說道。
“楊總兵可有掌控?”王應雄問道。
趙銘道說道:“清軍大營裡有一總兵,喚作趙榮貴的,是陝西人,官拜固原總兵,其本是大明川陝總督樊一蘅在陝西任上時的標營參將,與川南鎮總兵楊展是拜把子的兄弟,現在我大明王師占有上風,趙榮貴在韃虜當中並不受用,但他麾下有兩千多兵馬,若能暗中招降,重歸大明,豈不是能反戈一擊?”
反過來清軍則是能打的多,滿蒙漢軍八旗不消多說,就是綠營也比大部清楚軍能打,這在甲申國難後幾近成了遍及征象,當明軍時畏首畏尾,剃髮易幟立即重拳反擊,戰役力立即上一個台階,彷彿那辮子有甚麼魔力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