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女子公然是官家蜜斯,此時又矜持起來,向著武將斂衽一禮,悄悄應了一聲:“大人不必多禮。”
逼急了。
他身上的大危急就如許消弭了,也不知是運氣好還是……
六品職位的武將微微錯愕,看了看這位張蜜斯溫馨秀逸的麵龐,一臉當真的模樣。
又半晌後,軍兵竟又拖出了幾具屍身,斑斑血跡滴落在皚皚白雪之上,叫人觸目驚心。
沈烈在街上板滯了好半天,不由得用心回味著那女子一言一行,越想越感覺這事兒有些可疑。
然後便快步分開了此地,一起走到了巷子裡,沈烈還忍不住轉頭看了看,又一臉猜疑的摸了摸頭。
憑他的技藝,見地,去邊塞找個大點的盜窟投奔,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也不失為一條前程。
漫天紛飛的大雪落下,袒護住了統統的陳跡。
在城內躲藏了兩天的沈烈,終究確認了一件事,皂衣幫真的被衙門連根拔起了,幾百個幫眾,連同幾個領袖都被關進了大牢。
她一句話!
沈烈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沉吟著,這女子除了人間絕色,心腸仁慈,冰雪聰明,出身也真是怪嚇人的。
一大群官差都如釋重負,驚魂不決。
可女子那雙秀逸的明眸,卻不動聲色的看著房頂上,沈烈消逝的方向,竟然怔怔的建議呆來,也不知在想些甚麼。
“五城兵馬司辦案!”
軍官倉猝不迭的行禮:“張蜜斯言重了,不敢,不敢。”
竊保私語聲中,殺氣騰騰的官兵,衙役前後門一堵,很快便將皂衣幫老巢掀了個底朝天。
此事和那絕色女子有關!
長街絕頂俄然人喊馬嘶,傳來了混亂的馬蹄聲,腳步聲,沈烈一愣,跟從門路上的行人趕快遁藏。
沈烈跺著腳,將衣領扯了扯,又摸了摸懷中的火摺子,另有一罐從雜貨鋪子裡買來的燈油,又摸了摸腰間插著的一把鐵釺。
眼看著有幾個衣衫華貴的烏衣幫領袖,也被軍兵五花大綁的推了出來,沈烈趕快低下頭,向後退。
“不知。”
到了這一步,沈烈也明白了,這皂衣幫竟然被五城兵馬司給查抄了,看模樣還是連根拔起。
“這女子……嘶。”
可就在此時。
難不成真是她叫人查抄了皂衣幫?
此時酒坊表裡已經喧鬨起來,行人,商販,三教九流都圍攏了過來,向著被查抄的皂衣幫老巢指指導點。
“莫非……是她?”
“為甚麼呢?”
群情聲此起彼伏。
為首之人穿戴六品武將官服,在酒坊門前翻身上馬,看了看皂衣幫的老巢,便低喝道:“圍住了!”
不出一刻鐘,便有多量皂衣幫眾,便被軍兵們一起推推搡搡,拳打腳踢的綁了出來。
未幾時。
不要說大夥的飯碗不保。
漫天大雪已經停歇,到處都是一片銀裝素裹,沈烈抄著胳膊,佝僂著身子從巷子裡快步走出。
武將忙道:“街上風大,蜜斯……”
那些年打黑拳的狠辣上來了,沈烈眼中閃動著森森寒芒,落草為寇又如何,當個山大王又如何?
淩晨,柳條街。
沈烈思考著,沉吟著,心中有一種恍惚的感受,他感覺這皂衣幫八成是獲咎甚麼大人物了。
“這是如何了?”
然後……
這茶館遠近聞名,便是皂衣幫中人堆積之處。
“不對呀。”
這是甚麼環境呀?
跟著武將一聲令下,軍兵亮出了弓弩,雁翎刀,衙役紛繁亮出了鐵尺,將這酒坊前後門一堵,便殺氣騰騰的衝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