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雙眸敞亮，淺笑著拉起他的小手：“小孩子就要有小孩的模樣，本身悶悶的想些甚麼，快疇昔，一起玩。”

沈康不自發的內心一鬆，暴露笑容。

劉源泯然一笑，點了點頭道：“沈三...實乃機靈膽小，來日定不凡夫。”說著，他整整衣衿，捋著美鬚髯朗然出門去。

沈康和沈昌忙各自整整衣衿，院門恰在此時翻開，隻見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身著淡青色右衽領衫子，下著月華裙，外披著一件鑲著兔毛滾邊的披風便服。她頭髮梳成牡丹頭，眉額之間紮著一條淡青色頭箍，耳掛潤玉耳墜子。

停頓了兩息，劉源麵色規複平常，淡然的道：“既有此決計也不必整日住在這兒，正月十八開端每日卯時來墨齋。”

劉源目光有些猜疑，一個農戶小兒，提及話來如何筆墨縐縐，心機活泛，好生狡猾。

劉源輕笑一聲，這個沈昌，這時候反應倒是活絡起來，倒像是大智若愚的模樣。這邊沈成笑得合不攏嘴，將籌辦好的兩份束脩拎了起來，送到劉源手邊：“請劉相公笑納。”

或許，隻要故意，即便是童真，也找得返來？

“誒！”沈成應了一聲，帶著兩個孩子進門。

劉源略微歪了歪頭，目光直視著沈康，唇角微揚笑問：“黃口小兒，何故唉聲感喟？”

“哦？”劉源目光看向他問：“你籌算如何好好學？”

如此，也就黯然歎了一口氣，正在此時，劉源佳耦相攜而來。

除夕之夜，月朗星稀，到了半夜天空飄下翩翩白雪，村中頑童嬉笑玩鬨著，堆積在村口放爆仗。

沈康笑著點頭：“你們玩。”

“來了！”一其中年女人的聲音迴應，內裡響起腳步聲。

“砰”

劉孫氏將他們領到了前廳，又倒了茶水，溫聲柔氣的道：“你們稍坐一會兒。”

“砰！”

沈成輕叩院門喊道：“秀才公，在家嗎？”

前廳中的沈康大風雅方的打量著四周，看了一眼正牆上掛著的孔賢人像，目光轉到主位桌角上那本略舊的《傳習錄》，打眼一瞧便知此書已被翻閱無數次。

“我...”沈康還要回絕，手卻已經被沈寧拉著，腳步不由自主的朝著孩子堆積的位置挪了疇昔。

沈昌見他們笑，卻不明白三兒的話有甚麼好笑的，便嚴厲的皺緊眉頭道：“先生，我和三兒會好好學的。”

劉源與劉孫氏分坐主位兩邊，沈成三人忙站起家來長施以禮。

沈康不自發的以右手食指拇指交疊撚了撚左邊袖口，躬身回道：“怕先生不肯收下我。”

劉孫氏擺了擺手，表示他自便，笑著回身進了後堂去。

這責怪，一點也不走心。沈康低聲笑了笑，二兄的直率坦誠旁人學不來，看這意義，劉源是相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