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一臉蒙：“貞姐姐，這個我不明白啊！”

在肯定杜規語的手劄斷絕後，萬貞反而一掃前兩月的懶惰，像有人追逐似的猖獗事情，不但新南廠係出身的康友貴、鄭蔬子等人被她趕得團團轉，連吳掃金這隻是偶爾被她提溜出來幫手的人，都感覺勞動強度太大，有些吃不消；至於小福、小寧、喜子這些隨她出行跑腿的小寺人，更是被分紅了兩班，輪番當值，纔算接上了她使喚人的茬。

吳掃金笑道：“傳聞王寺人嫌蒙古使者太貪，充公了財物，不準也先朝貢。為防也先惱羞成怒擾邊，王寺人成心調三大營備戰，以是加賞。”

萬貞樂意教誨部下，便攤開帳本給他看：“你看，我們本來做的騰換祿米的買賣，一向都是和吳掃金他們那邊的低層軍士做少量置換，但蒲月以來他們換細糧的份額就大了，隨之而來的是他們投在穿、用上麵的資金……”

太祖、世祖都是頓時天子，蒙古被打得極慘。世祖更是有事無事深切漠北，攆著蒙古部落追打，打得昔日縱橫歐亞大陸的蒙古鐵騎惶惑如喪家之犬。蒙古這麼些年一向老誠懇實的以朝貢的名義與朝廷貿易，不敢發兵。驀地聽到能夠打戰，萬貞心跳都漏了一拍，失聲道：“王公公要調兵和蒙古兵戈？”

她眉濃眼利，態度平和時隻是不好靠近罷了；平生起氣來，便自有一股直指民氣的淩厲威勢，幾名掌櫃都有些吃不住勁，不敢多話。

吳掃金笑道：“這如何不能？你說，王寺人現在論權力，除了皇爺，誰比得上？論財勢，除了皇家，誰多過他？他現在也就圖個身後名，這心機滿朝野大師都曉得。”

實在趕上這類行情，再放點耐煩在市場裡折騰，資產翻幾個番冇一點題目。但萬貞主如果考慮本身的身板在京都比起公侯勳貴來實在太小了，太興風作浪保不準出事，還是夾在大浪中賺點錢早點抽身登陸安然。

兩位媽媽固然相同困難，但做事卻當真細心又勤奮，她好久不來，小院仍然辦理得井井有條。她看著院子內裡善悉的氣象，俄然感覺胸口發悶，好一會兒才緩過氣，持續往前走。

萬貞被小福這話堵了一嘴，頓時也冇勁了：“總之就是蒲月以來，軍士們手裡的現錢俄然就多了，物質也比之前敷裕……”

眾掌櫃如蒙大赦，趕緊作揖退下，各自辦事去了。

房門虛掩著，她悄悄一推就開了，小客堂的沙發上，杜規語綣手綣腳的躺著，髯毛拉碴，眉頭舒展，眼窩深陷，一副倦極累極，怠倦至極的模樣，沉沉的睡著。

萬貞驚奇的問：“如何這麼問？”

康恩明顯有著身份便當，但辛苦幾十年也不過攢千把兩身家，還把個侄子養成了地痞；而萬貞不但把他管不了的侄子管得服服帖帖，還帶著他兩年不到賺了上百兩銀子外加娶媳婦的屋子。是以固然萬貞這話，實實在在地讓康恩碰了一鼻子灰，他卻冇有甚麼不平，而是有些吃驚的問：“萬女官是感覺這行情不好？”

她整合商店後，資本上風互補，北方的買賣現在正做得紅紅火火，俄然收縮商線回撤人手，幾名掌櫃都莫名其妙，紛繁抗議。萬貞解釋了幾句，見他們一個“做買賣冇有不冒風險”“繁華險中求”一類的話溜得口順，便不再多事，淡淡隧道：“我是店主，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