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唐夫子搖著頭,不斷地感喟,“無奸不商,無奸不商啊!這古有德的名譽,我是早有耳聞。紹興府內,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那真真就是個小人呐!負債不還是常事,童叟無欺在他那邊更是個笑談!誌皋,你不是閉門苦讀的時候了!為官一任,對坊間販子的事情,總要有所體味纔是啊!如許的人,如何能夠輕信?”
“甚麼?”知府陳登,字誌皋。全府高低,恐怕也就隻要這位老爺子能夠劈麵叫他的表字了。但他的存眷點明顯不在這裡,“唐夫子,您可有證據?”
“我是真的服了你了!”方致勝趴在視窗,向外望,頭也不回地感慨著,“我就奇特了,就那一末節乾癟成阿誰模樣的破人蔘,如何就能被你弄成了吉祥了?這麼多的大人物,還就冇有一個能看出來的?”
唐夫子一邊說著,一邊扯斷了一根細線,將黏貼起來的斷口揭示給陳登看。陳登捏起那斷口處黏貼上的東西,在鼻下一嗅,不顧唐夫子在坐,當場便勃然大怒,“這……這清楚是……”
唐夫子是兩榜進士出身,也曾為官一任,造福一方。現而本大哥氣衰,早幾年前就不能任事了。回到家中卻又耐不住孤單,開了一個專門倒賣山貨的山貨行。顛末這幾年的研討,對於人蔘辨識,他算是裡手了。
方致勝撇撇嘴,歎口氣道:“今後我可得謹慎點兒!就你這謹慎眼的脾氣,萬一我哪天不謹慎獲咎了你,那真是死無葬身之地!”
“唐夫子,您說這山參是假的,有甚麼來由嗎?”知府大人明顯很恭敬姓唐的夫子,是以纔會僅憑他私語的一句話,就倉促結束了他所謂的鑒寶大會。但回到府衙,他天然還是孔殷的問道。
但陳登心中,卻另有另一種設法,“夫子,依您看,這參究竟是何人仿造?幾乎騙過了本官啊!如許的人,比古有德,更加可愛!”
“怕甚麼?真是!”魏水瞥了他一眼,嘲笑一聲,接著做他的工藝品。從腰間一刀切成了兩半的橘皮間,放上一支已經燃的隻剩下一末節的蠟燭。悠悠的燭光透過頂部刻出的五角星鏤空斑紋照出來,魏水悄悄將燈推向方致勝,“呐,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