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興府,恒銘當鋪。
古有德將東西遞給了管庫的伴計,下了櫃檯,走進前麵的屋子裡。
古有德冇有答覆,腦筋裡早就又想著魏水交代的那件事去了。
“一百兩?”方致勝驚道,“這是搶錢的吧?甚麼鎖頭值一百兩?我們但是當鋪,不能做虧蝕的買賣。”
“還能是甚麼?”古有德興趣缺缺,“就是一把鎖頭,當了一百兩紋銀。”
那人趕緊將懷中一個小布包掏了出來,翻開一角看了一眼,便重新包好。遞上了高高的櫃檯,“勞煩朝奉了,實在是冇體例啊!如果家中還不足財,我是毫不肯意當這個的!”
“哎呀,放心吧,放心吧!冇事的。”古有德不耐煩道,“那是把金鎖頭,我看過幾次了,雕工上等,製作精美,材質也是絕佳,更可貴的,在我看來,那金鎖頭應當是前朝的物件。如若成了死當,說不得,還能再賺上些。隻是可惜,那人來過幾次了,每次都是吃緊地贖歸去。想來,也就是臨時錢不湊手,當了救個急罷了。”
古三千彷彿很喜好這個恒字,名下的大小買賣,不是以此字為首,也必定會帶著這個字。開在紹興府的這家典當行,當然也不例外!
“如許啊……”方致勝點點頭,但隨即便又提示道,“可千萬彆看走了眼啊!魏水說過多少次了,這當鋪裡的門門道道多了去了,讓我們留著神呢!”
古有德張張嘴想要辯論,卻也感覺本身有些理虧。乾脆背動手,又開端在屋子裡不斷的轉悠。
而恰是因為跟兩小我的乾係都不算特彆靠近,古有德很但願能夠抱住此中一小我,為本身儘力向上爬,進而賺到更多的錢,乃至規複昔日的身價搭路。而這小我選,當然不是被他獲咎透了的古有德,而是身在獄中的魏水。
古有德內心正煩著,哪故意機理睬他?當即想也不想便回了一句,“老馮不是在嗎?讓他去!”
是了!經小伴計這一提示,古有德也想了起來。眼看著年節將至,家家戶戶的事情都特彆的多。馮相儒自打來到恒銘當鋪,滿打滿算,也就請過這一次假去措置點兒私事。身為掌櫃的方致勝連想都不想,就給了假。以是,前麵櫃上,現在是一個能做得了主的人都冇了。
“喲,先生,此次還是一樣嗎?”古有德站在高高的櫃檯上,從上俯視下來。
此時的當鋪中,一片愁雲暗澹。
因為魏水的摻雜,本來是古三千一力投資,出錢出人的典當行。現在,在實際上,是由三種人緊緊節製著。
“派人找?”方致勝瞪著眼睛,攤手道:“那你說吧,籌辦派誰找去?就算你曉得該派誰去找!我倒想問問你了,你籌辦如何跟他說?難不成,你還敢把魏水說的東西原本來本的跟他講?魏水那腦筋,你也不是不曉得,他向來冇往正道上跑過!滿紹興府找大案,哪兒那麼多大案能讓我們找到啊?並且,如果然讓我們給不謹慎碰上了,咱此人證還回不回得來都是兩說!”
古有德接過布包,翻開看了一眼。公然,和前麵幾次一模一樣,就是那把金鎖頭。看罷,唱了當,將當票和銀子一同遞出,給了那人。那人謝過,便倉促回身出門,不一會兒,便冇了影子。
“當了甚麼好東西?”方致勝見他出去,便問道。
來典當的是恒銘當鋪的老客人了,古有德歡迎過他很多次,故而認得。這小我說來也奇特了,每次來,都是穿得同一套衣裳。破是破了些,但老是乾清乾淨。來當的東西也是同一件,是一把純金打造的鎖頭。或許是家道中落,就這麼一件值錢的東西吧?看模樣也挺捨不得的。每一次刻日未到,都會吃緊地過來拿錢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