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四出得衙門,隻感覺口乾舌燥,腦袋也是“嗡嗡”直響,滿身高低少氣有力,直覺查案比抓人累多了。眼瞅得天快黑了下來,丁四看捕快房也無甚瑣事兒,徑去尋了個茶社,考慮著回家之前先解解渴、消消乏,免得回家一副少氣有力的模樣惹得母親擔憂。
二一柳暗
看丁四不欲使外人曉得,胡超當下使那名獄卒多等一會兒,拉丁四進了中間一間鬥室子,便靜等丁四開口。
丁四和馬大富敘了一會兒,馬大富揮手道:“小子,跟著你爹好好乾,歸去跟你爹說一聲,等他哪一天退了下來,找我一塊日日茶社聽書去。”
丁四看被撞那人,年方花甲,髯毛皆白,本是高大的身材也有些佝僂,看臉卻有幾分麵善,正在想那人是誰時,白叟倒是瞪眼訓道:“年青人,走路且謹慎,我一把老骨頭,倒是經不起你這麼一撞。”
胡超把臉一板,對丁四說道:“丁四,衝我們兄弟的友情,哥是不會騙你的。”說完又把神情緩了一緩道:“不管這內裡有甚麼奇怪,兄弟,你做你的捕快,下屬讓提人就提人,該傳誰就傳誰,你又不是府尹,操那麼多心乾嗎?”完了又說:“聽人勸,吃飽飯。這裡的肮臟事兒不是一件兩件,管了不該管的,你還要出息不要。”
丁四萬冇想到胡超會有此語,躊躇了一會兒,還是把話說了下去:“胡大哥,那天早晨我真遇一蹊蹺事兒,我們探監時,正趕上也有人在鄭魁牢房前探聽,但讓人奇特的是,他們分開時卻向我們出去相反方向走的,莫非這牢裡另有一個出口?”
兩杯茶下肚,丁四感覺喉嚨裡好受了些,身上也有了幾分力量,當下坐直了身,聽那平話人在台上說古,那平話人辯才甚好,茶社裡一世人等聽得是全神灌輸。丁四聽了一會兒,平話人講的是宋朝嶽武穆大敗金兀朮的事情,台上是舌綻蓮花,台下是群情激奮,丁四暗想,嶽飛一代名將,可惜最後被那宋高宗趙構十二道金牌傳回,白白送了性命,可見這做臣子的如果遇不上個好天子,再也本領也無濟於事,剛為嶽飛叫了聲屈,又想到嶽飛一世忠義,名留青史,也真是頂天登時的男人,難怪連目前太宗高天子朱元璋都讚歎其曰:“純粹不曲,書如其人。”忽又想到嶽飛的兩句詞:“莫等閒,白了少年初,苦悲切。”身上就不由有些熱血沸騰,情不自禁。
丁四趕緊走上前去行了個禮,馬大富見丁四,也不由嘖嘖道:“看來老夫真與你有緣。”完了又把臉一板,說道:“你爹還冇心機到茶社聽書,你倒有工夫到茶社安息。”
丁四也不囉嗦,徑直開門見山道:“胡大哥,你還記不記得幾日前我和一名朋友到牢房探過一次監?”
胡超點點頭說:“若我冇有記錯的話,那犯人就叫鄭魁,第二日就在獄中本身了斷了。”言罷忽一驚奇道:“上麵急著結案,人死了就死了,也冇經心查,你與人探監之事兒我和劉霸但是涓滴冇讓人知,好兄弟,這事兒可莫再張揚。”
他這廂正胡思亂想,平話的先生台上大喝一聲:“金兀朮口裡吐出一口鮮血,嘴裡大呼:‘撼山易,撼嶽家軍難’”台下立馬響起一陣掌聲,還異化著有人叫“好”的聲音。等掌聲響過,平話先生掃了一眼世人,嘴裡緩緩說道:“欲知後事如何,且等下回書分化。”說完向世人抱了抱拳,就開端清算東西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