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剛落，屏風前麵就響起太後的聲音：“丁捕快勿須多禮。”丁四聽這聲音已有一絲衰老，隨即沉默不語，算起來張太後也是四十五六的人了。

丁四也是表情盪漾，就又聽到張太後幽幽的聲聲響起：“丁四，我這些天老是夢到先皇，他容顏未老，還是當年模樣。我曉得你是他最信得過的朋友，你…….你……”她頓了好幾次才說了下去：“你跟我說說先皇的事兒吧。”

院子裡站著的寺人見丁四出來恭恭敬敬地說道：“丁捕快，雜家奉太後孃娘口諭，請您進宮一趟。”

丁四又接下去說到：“當時也是巧得很，剛好有偷兒偷了他的香囊，這香囊是孝穆紀太後留給他的，他自是分外貴重，等他發明瞭東西被盜，便帶人追在偷兒前麵，我剛巧攔住了偷兒，並將香囊還給了先皇，當時我本想把偷兒扭送到衙門，先皇被偷兒要求所動，承諾再給他一次改過改過的機遇。我當時不覺得然，感覺他未免太放縱偷兒，成果先皇說，倘使百姓富庶，四海腐敗，這偷竅之事，是斷不會有的。”丁四說到此處不由戛但是止，舊事紛至遝來，當年阿誰肥胖矗立的少年恍若重現麵前。

他說到這裡，張玉兒已忍不住插嘴說：“對，他就是這個模樣，一貫是溫文爾雅，待人都是極好的。”她似是又想起了當年的朱祐樘，聲音有幾分縹緲。

自從前次關碧悅在宮裡與張玉兒打仗了一段時候，兩人都有了惺惺相惜之心，而後也曾來往過一段時候，不過朱祐樘歸天時，朱厚照才14歲年紀，張玉兒一顆心撲在了兒子身上，跟關碧悅會晤次數就越來越少了。

當時恰是初夏時分，萬物朝氣勃勃，一如當年相遇的兩個少年。

張太後又命報酬丁四看了座，等丁四坐下，她在屏風後才微微一歎說：“丁捕快，你也上了年紀了。”然後又問道：“你家阿碧還好吧？算起來，我跟她也好久冇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