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神情未見任何竄改,隻是淡淡說道:“我兄長已簽書畫押,至於彆的事情,我倒毫不知情。自古負債還錢,殺人償命。他如犯下罪過,當以命相償。隻不過如果中間感覺他是替人頂缸,早些替我兄長擺脫了罪過,也算是救人一命,卻不知此時前來,有何用心?”本來這女子真是鄭魁妹子鄭巧娘。
鄭巧娘見丁四如此客氣,收了招式,還是是不鹹不淡的語氣:“丁捕快,確切無可相告。”
丁四又問:“他妹子還在衙門?”
那女子倒不感覺有人過來,仍然在墳邊燒著紙錢,嘴裡還喃喃說著甚麼,丁四把腳步停下,模糊聽到被風吹過來的聲音,彷彿是“放心去”之類的話。
丁四聽了大喜,謝了馬仵作,倉促拜彆。
到得仵作房,丁四顧不上太多寒喧,徑直找到熟悉的馬仵作,吃緊問道:“午厥後的鄭魁家人但是鄭魁妹子?”
女子身形一頓,將頭竄改過來,麵上無驚無悲,隻將眼睛盯住丁四,等著丁四把話說下去。丁四倒也佩服,如此荒郊田野,麵對一陌生男人,這女子竟能毫不鎮靜,也算是膽識過人了。
小廝殷勤上去牽了馬,嘴裡還說道:“熊家案子算是結了吧?傳聞鄭魁已招認,這貨倒是利落,在牢裡給本身一個了斷,免得受了很多苦。剛我還聽人說,中午後鄭魁家另有人來收屍,倒便宜了這貨,起碼不做個孤魂野鬼。”
到得馬廄,養馬的小廝迎上前問:“四哥,又要出趟差?”
那女子燒完紙錢,又呆呆坐在墳前,丁四看不到她臉龐,不曉得女子還想做甚麼,隻好耐煩在中間等著。過了好久,那女子長長歎一口氣,從地上緩緩站了起來,一回顧,看到丁四,愣了一下,卻又不慌不忙地拍拍身上的土,幾步就走過丁四身邊。暮色給這女子塗上一片金黃,丁四看這女子,頭髮烏黑,用一根簪子鬆鬆盤住,一張圓圓的臉看上去非常端莊,濃眉大眼,中等身材,約有十七八歲的模樣。那晚牢房燈光暗淡,丁四看得不甚清楚,一時拿不準女子是否是鄭魁妹子。
馬仵作看丁四怏怏的模樣,倒想不出丁四找鄭魁妹子的啟事,一時獵奇道:“這案子都破了,你還找人家妹子乾嗎?”
小廝不清楚丁四為何如此體貼,懵懵懂懂答道:“是呀,剛聽仵作房人說的。”
十七巧娘
馬仵作答道:“他妹子倒來得早,不到中午便趕到衙門,現在分開衙門有半個時候了。”
丁四這趟差事兒倒也順利,一來一往也不過是一個時候,到捕快房交了差,顧不上腹內空空,丁四回身就到仵作房去。
丁四看看天氣,太陽正半掛在天空,眼看中午就要到來,考慮一下,還是躍身上馬,向城東趕去。
丁四到得捕快房,李程正忙得不成開交,見到丁四,立馬喊他道:“你來得剛好,現一樁案子需到城東傳喚證人,你速速趕到城東,將裁縫關仁平傳至衙門。”丁四不敢怠慢,承諾一聲,又詳細問了處所,便到馬廄取馬。
丁四答道:“到城東傳小我。”
丁四本想徑直趕到荒墳場,誰知捕快房又有事兒尋他,他餓著肚子將公事辦完,眼看著到了申時,丁四才緊趕慢趕,向荒墳場奔去。
言罷,隻感覺眼裡淚水一滴滴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