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徑向前走去,不再轉頭。
白衣被紅裳碰到背上的傷,疼得呲牙咧嘴,悄悄掰開她的手說:“紅裳,多保重。”
成士龍在中間見此景象,虛扶白衣道:“白衣,你求仁得仁,既然選了這條路,現在說甚麼都晚了。卞嬤嬤那邊,我會派人說一聲,估計她聽到這個動靜,內心定會難受,你今後如有機遇晤到她,還須向她細細申明。”他微頓一下,又說道:“白衣,你受紅蓮教恩德多年,如紅蓮教有事,還請你莫要推讓,彆忘了我們紅蓮教的教義‘捐軀成仁’便是。彆的,本日彆過,你就不再是紅蓮教中人,但還請你不要將教內事張揚出去,統統教中秘事,任何人都不能說。”他說到厥後,聲音已是垂垂峻厲起來。
白衣兩眼微腫,聲音嘶啞:“紅裳,你勿用自責,此後你任務嚴峻,所挑的擔子遠非我們能想到的那麼輕,今後就要辛苦你了。我思來想去,有一事乾係嚴峻,須向你申明。”她清了清嗓子,忍著疼痛說道:“你也知前幾天我臥底東宮,此中啟事,還未向你道明。原是有人想借紅蓮教權勢行謀逆之事,聖姑和教主密令我探明太子脾氣,看太子是否有治國之才。據我察看,太子宅心仁厚、誌向弘遠,若能繼位,實是百姓之福。”
成士龍歎了一口氣說道:“聖姑良苦用心,自是為了紅蓮教前程著想,但如有人執迷不悟……”他話冇再說下去。
倪紅裳聞言不由一驚,冇想到教內竟然有如此駭人聽聞的事情,還冇等她說話,白衣又接下去說道:“紅裳,紅蓮教百年基業,聖姑和護法行事謹慎得很,你多向他們就教吧。”
馬晴雪本來看好白衣,自是對白衣儘是但願,本日白衣嘴裡吐出阿誰“是”字後,她就冇再正眼瞧過白衣,現在看白衣狼狽的模樣,又想起平素裡白衣慎重的性子,不由又微微有些不幸白衣,放著好好的聖女不做,非要退出紅蓮教跟個小捕快混在一起,一時候馬晴雪很有些怒其不爭、哀其不幸的感受。她這裡情感龐大,乾脆垂了眼睛,做出眼不見心不淨的模樣。
白衣點點頭,又垂淚道:“紅裳,本來我們在思靈山那幾年竟是最歡愉的日子。”嘴裡低低歎道:“隻是,再也回不去了。”
紅裳冒死點頭說:“白衣,你放心,我定與紅蓮教同生共死,行事前多聽多想,我也曉得我性子有些打動,此後我會好好改的。”接著又問道:“白衣,接下來你又有何籌算?”她這句話說得甚是心虛,不知不覺中聲音也低了下來。
馬晴雪接下去說:“若顛末此事,她仍然不知改過,我必然會親手措置了她。”話語又不由低了下去:“此次,就算是全了當年的友情,另有申公子那事兒,她內心也是苦得很。”說到最後,聲音已是低至不聞。
這邊段青蓮在行刑,大廳裡響著一聲又一聲沉重的“啪”聲,馬晴雪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臉上說不出的痛苦和難受,她看了一眼身邊的成士龍,嘴裡不由說道:“成護法,你內心是否正在怪我過於放縱白衣和段青蓮?”
馬晴雪見她哭得難受,內心也頗不是滋味,倉促甩下“好自為之”便離了議事廳,成士龍說過“保重”後也揚長而去,四堂堂主也點頭感喟著拜彆,一時候,大廳裡隻剩下白衣和紅裳,兩人一站一跪,顯得甚是冷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