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能做甚麼?”徐母非常嫌棄地看了徐元佐一眼:“手不能提肩不能抗。”
徐元佐悄悄咬牙,剛纔母親還說父親處置賤業,明顯是看不起販子的。
嘖嘖!看看,不去考科舉公然是對的吧!
“你父親有甚麼業!你看看這家,你看看我們娘幾個!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也就算了,動輒出門一年半載,家裡連個頂門的人都冇有……”徐母說著說著,不知震驚了那根心絃,潸然淚下,放聲哭道:“我好苦啊!”
“母親,讀書這條路有三難。”徐元佐悄悄拉著母親的衣袖,在桌旁坐下漸漸勸道:“一難在家學。江南乃文章之地,大師後輩尚未開口,聽的便是《詩》《書》,剛學寫字,臨的便是晉唐法帖。閒暇時觸目都是宋元圖書,比及退學發矇,已經不曉得甩了兒子多遠。”
母親經驗兒子是下不了狠手的。
阿牛是徐良佐的乳名,已經好久不被人叫了,他聽哥哥這般叫他,剛騰起的一絲打動便毀滅得無影無蹤了。
徐元佐領受了近乎九成新的大腦以後,鮮明發明發展在嘉靖隆慶年間的“讀書人”,程度遠遠不如他一個四百五十年後的將來人。
“兒子有腦筋。”徐元佐輕點太陽穴,心中補了一句:還是九成新的呢!
徐元佐非常驚奇,看著麵前這個育有一女二子,年過三旬,身材……略顯細弱的家庭婦女。
“更何況……我就是懶!”徐元佐趕緊順著母親的話承應下來。
“母親,”徐元佐道,“所謂追二兔者不得其一,我家即便能出個改換門庭的讀書人,也必定應在阿牛身上。倒不如集合力量,讓阿牛好好讀書,我就此謀業,也好補助家用。等阿牛有所成績,我也籌辦得差未幾了,恰好了局測驗。”
徐母凝眉暗道:這倒是不錯。照理說都是我的兒子,冇事理差得那麼多,恐怕這資質真是上天所定,半點不由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