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金主_第一八四 有鳳毛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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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元佐被嚇了一跳:隻覺得他們是反嚴嵩站在一起的,冇想到在奪嫡嗣位這麼大的事上都暗中勾搭——相同!

……

徐元佐等著徐璠說出答案。

並且不覺得恥,反覺得當然。

張汝霖這才鬆了口氣,道:“我還伸謝超宗與我一樣,被人誣了呢。”

張汝霖眼睛一閃一閃,也被這故事吸引出來了。

徐元佐心中一緊,砰砰作響,彷彿戰鼓:如何能夠!徐階如何能夠大義滅親!

張氏在張汝霖之前,固然有錢,也捨得費錢,但還是以節約為美德。

“劉道隆出了皇宮以後,想人都說‘鳳毛麟角’,既然知伸謝家有,便駕車去了謝超宗府上看希奇長見地。他對謝超宗道:‘我聽聞中間家中有異物,何不拿出來看看啊’?謝超宗當即回道:‘懸磬之家,焉有異物?’也就是說:我們是樸重好人家,那裡來的異物!”

有些人讀了書情願去踐行這類哲學,而有些人卻視之荒誕。

這對於某些人而言的確不成思議,乃至像是行動藝術,但對於正統的儒門家庭而言倒是理所當然:家裡能夠費錢,能夠豪侈地穿金戴銀,但不能華侈,更不能健忘節約持家的底子。此中也包含華侈人力,以是婦女紡織、刺繡都是分內事。

這並不料味著他是個無足輕重或者平淡之輩,究竟上他是第一批能夠歸入晚明士大夫標簽的人。

張岱在自撰墓誌銘中直說:好精舍,好美婢,好孌童,好鮮衣,好美食,好駿馬,好華燈,好炊火,好梨園,好鼓吹,好古玩,好花鳥,兼以茶淫橘虐,書蠹詩魔……

隻見八歲的張汝霖微微一愣,當真道:“我冇有呀。”

“你的縣試考卷……”徐璠小聲道:“永翰給了些提示吧?”

——他們還是一起扳倒嚴嵩的戰友,對吧?

“考古文。”

另有甚麼樣的友情比這更大的?

張汝霖不滿地逃回父切身邊,很有些委曲。

張汝霖的長孫張岱聞名後代,而他本人倒是靠孫子寫的家傳方纔為人所知。

當夜徐元佐天然也是住在張家。

徐璠笑了笑:“那不過是順手之勞。你莫彆傳:林石洲與你大父並非隻是‘有舊’。”

見大人們暢懷大笑,小汝霖更加迷惑,緊緊盯著徐元佐:“我便連雞毛都冇有,哪有鳳毛?”

徐元佐客氣兩句,理所當然汲引道:“實有鳳毛。”這是當著張天覆、張元忭說的。是說給大人聽的,小孩子那裡聽得懂。

——抱愧,你藐視你義子了,我是找了鄭教員當槍手。

不過現在,徐元佐讓看著麵前這個的八歲大的清秀少年,隻是淺笑相對。

他曾傳聞過謝靈運,曉得是個了不得的先生,能做詩。固然不曉得孝武帝。也不曉得劉道隆,對謝超宗倒是很有靠近。

“南朝劉宋時候,孝武帝曾誇獎謝超宗——便是謝靈運的孫子,謝鳳的兒子——誇他‘超宗殊有鳳毛’,正被在坐的大將劉道隆聽到了。”徐元佐對張汝霖侃侃而談,兼顧在坐諸君。真像是個講慣故事的熟行。

八歲少年的詩,童真則有。功力卻如何都談不上的,就像是塗抹出來的蠟筆劃。

徐渭早早就歸去了,看得出他也是迫於援救之意,方纔陪坐。徐元佐倒是很想跟徐渭聊聊,但是本身的身份畢竟是個停滯,作為敬慕者纏上去,卻不是他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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