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糖人不敷五文錢一個，多出來的天然就是動靜錢了，可不比賣糖人值當？

之以是挑選他動手，是因為他兒子季哲華實在是個充滿裂紋的雞蛋。

媽媽見攔不住，也隻好算了，看了一眼桃紅，道：“都怪你！現在看誰還肯點你！”

眾乞丐相互看了看，方纔道：“就你一人？”

“恰是這個事理！”顧水生心中大喜。

“嘿嘿。”季哲華道：“這事你放心。我經常去給我爹送飯，隻要他不在，我便能翻到賬簿。哪怕黑爺做得再隱蔽，銀子流轉老是不會哄人的。”

隻是商榻與朱裡實在太近，萬一碰到熟人叫破。可就丟臉了。並且賬房重地，也不是想進就能進的。不但要有算盤工夫，還得主家書得過纔是。與其花跟工夫，不如就從季哲華動手，看他能帶出來些甚麼動靜。

“曉得那麼多有甚麼用？隻要銀子是真的！來，我敬季兄一杯。”顧水生端起酒盞。

顧水生當然是有備而來。他自從領命以後，就將重視力放在了商榻。比擬商榻這邊的任務，重固和北竿山的事情算是非常輕鬆的。

因為季老賬房不敢暗裡背工，占店主的便宜，以是家道遠不如同事們餘裕。恰好他在五十歲上才得了這麼一個獨子，寶貝普通對待。季哲華在父母寵嬖之下，十三歲下賭場，十四歲逛窯子，十五歲偷了家裡的東西出去換錢，十六歲就成了遠近聞名的敗家子。

少年喜形於色，道：“顧家哥哥放心，我辦事那裡能錯得了。”

幸虧黑老爺在本地名頭太響，連帶部下的掌櫃、賬房，都是小鎮上有頭有臉的人物。要查他們的秘聞涓滴不消吃力，隻需求買點酒肉，號召一些閒漢，天然就能探聽出來。

顧水生在商榻鎮上轉了兩圈，看了看諸多買賣，隻感覺此地雖比不上郡城，卻比朱裡要繁華很多。等他轉回了有家堆棧，正巧看到店裡伴計衝著門口堵成一排的乞丐叫罵。

少年緩慢地將銅錢支出懷中，又朝巷子裡看了一眼，心中暗道：這功德隻不知多久才挨著一次……是了！鎮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不過那麼幾個，我見著了便都記下他們喜好去那邊消遣走動，下回不管顧家哥哥探聽誰，我都能找到，這錢不就掙到了？

季哲華公然放鬆了防備，道：“這事不止你一小我在做，很多人都跟著風呢。我家黑老爺在南直那是非常產業，指縫裡漏下些就夠我們吃的了。”

在黑舉人諸多部下當中，季賬房毫無出彩之處。他乃至不是主持賬房的一把手，若要細細排起來，恐怕要排到四五名開外去了。因為他資格老，以是固然不會追求討得店主歡心，但是職位也算安定。

桃紅非常委曲，心中暗道：若不是你到處鼓吹，哪有那麼多人曉得啊？

顧水生心中一羞。臉上倒是無所謂的模樣：“怎會如此？我另有小桃紅呢。”

“隻是……你店主到底是誰？”季哲華問道。

“另有銀子。”

季哲華心中偷笑：你是不曉得，咱倆已經是靴兄弟了。他道：“那就好，不然還真有些難堪。”

“今後我們就在此處會麵，三天兩端總能得見的。”顧水生道。

“常日裡走街串巷，多警省些。說不定甚麼動靜就能賣錢呢，可比賣糖人值當很多。”顧水生摸出一吊錢，約莫五十來文，順手取了一個胖乎乎的豬八戒便走。